李蔓轻笑:“我跟他真没什么,小蔓儿也就六七岁的时候跟他和一群小朋友玩过几回。”
宋逾笑笑:“左右没什么事,找他活动一下筋骨。”
行吧,你高兴就好!
哪知篮球场上,方景同带来了个特殊的人—季墨言。
季志国和前妻生了一儿一女,长子季墨言,女儿季墨雅。
季墨言比李蔓和季墨雅大得多,高中毕业就进入了部队,71年升至连长。
小蔓儿来省城见过他两回,很冷淡的一个人,几乎没怎么跟原身说过话。
书中对他提的不多,只知后面娶了个追他多年的女兵,夫妻还算合谐,对季墨雅的事从不掺和,一心只在部队发展。
李蔓看着方景同挑挑眉。
方景同讪笑着摸了下鼻子,领着季墨言走了过来:“路上碰巧遇到,听说你来了,就跟着一块儿过来看看。”
李蔓没理他,偏头跟宋逾道:“季墨雅的哥哥,季墨言。”
季墨言看着眼前的女孩,小时候跟个粉团子似的,特别爱笑,见了他会甜甜地叫哥哥,现在……长大了,脸上的笑还是那么甜,只是对象不再是他,“你好,我是李蔓的大哥,季墨言。”
宋逾扫了他一眼,伸手与之相握了下。
“我能跟小蔓单独说会儿话吗?”
宋逾看向李蔓。
李蔓迟疑了下点点头,她挺好奇季墨言找她要说什么,正好她也有事问他。
季墨言伸手做了个请,李蔓随他往旁边走了几步。
路灯下,季墨言定定地看了她片刻:“你现在过得好吗?”
就问这?李蔓诧异道:“好啊。”
季墨言下意识地摸了下兜里的烟,“爸退伍的事,你知道了吧?”
李蔓点点头。
“你不想问问一一的情况?”
要没晚上这些事,为了原主,李蔓自然是要问的,现在,都知道她不是杨玉莲的孩子了,那自然跟季一一也就不存在什么血源关系了,如此,还问什么:“不想?”
季墨言捏着烟的手一顿,不可思议道:“就因为杨姨把你的工作让给了墨雅,你连一一都记恨上了?”
“我不是杨玉莲的孩子,我爸是杨宏远,我妈是韩丽珠,我跟你过来,其实是想问问杨玉莲现下在哪?我想找她要回我爸妈留给我的东西。”
季墨言好一会儿才消化完这些信息,一时怔然,好一会儿才喃了句“怪不得……”
怪不得早年杨宏远会给杨姨寄那么多东西,大到冰箱、彩电、空调,小到相机、录音机、各种精美的手饰、洋娃娃,小女孩穿的衣服鞋袜,佩戴用的饰品和学习用的书包、各式画笔、绘本图书等等。
杨姨说,杨宏远家有两子,一直想要个贴心的小棉袄,而自家妹妹乖巧可家,听话懂事,长得好,学习好,处处都契合了他的期盼,所以才会这么方大。
现在想来,真是一场笑话。
杨宏远真想要一个小棉袄来宠,杨家有多少女孩儿不够他挑?再不济不是还有一带有杨家血脉的李蔓嘛,要说长得好、学习好,妹妹又有哪一点比得过李蔓。
而杨姨作为继母,不疼自己生的孩子,只一心一意宠妹妹,他和爸爸竟然觉得正常,只当她不能跟李家二老争夺孩子的抚养权,便将一腔宠爱给了妹妹,哈哈……真是……他和爸爸还真是够蠢的!任她两头哄骗,任她将妹妹宠得无法无天,工作敢夺,男人敢抢,还对生命毫无敬畏之心,在杨玉莲的误导下对李蔓都敢下手!
“十年前,杨宏远一家在国外出事了,你知道吗?”
李蔓想到不曾见过一面的韩丽珠和小哥,沉痛地点点头。
“杨玉莲想要那笔遗产吧?”
李蔓“嗯”了声:“杨爸走前,给了杨玉莲一栋京市的四合院,我想拿回来。”
“两年前,她被你举报,革委会过来抄家,很多东西都不在了。房契不一定还在她手里,你要是急要,这几天我正好休假,明天我过去农场找她问问。”
李蔓没想到他会插手,那也行,杨玉莲只要记挂儿子季一一,就不会得罪季墨言。
毕竟季一一受她牵连,前程如何还未可知,而季墨言……李蔓瞅了眼他绿军装上的四个口袋,升没升职不知道,不过最低也是一个连长。
“麻烦了。”李蔓客气了一句。
季墨言苦笑了下:“是我们对不起你!”
光早年杨宏远寄回的那些东西,他们就受之有愧,只是就像他方才说的,革委抄家大多都拉走了,就是想还,他也没那个本事全部偿还,能补一点是一点吧。
另一边,宋逾跟方景同已经交上了手。
一个过肩摔,“扑通”方景同砸在了地上。
再一个扫膛腿,“扑通”方景同又摔在了地上。
……
两人听着动静,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
只一眼,季墨言就看得热血沸腾,很久没有遇到这么能打的对手了,解开军装上衣,脱下往旁边一丢,双肩耸动着略活动,白汗衫下的股肉就高高地鼓了起来,显然是一个很强的练家子。
“我来试试。”季墨言往两人中间一站,对地上的方景同道。
“边去!”方景同恼了,丫的,他一个入伍三四年的军人,竟然在对方手里走不到五招,奇耻大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