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后,拿上扁担、绳索、砍刀,飞速出了家门,进了后山。
活动了下手脚,打了套拳,然后伸手拔了棵婴儿手臂粗的枯树,斩去头尾,削平枝杆,练了会儿枪法。
蹲在溪边的青石上洗了把脸,宋逾刚要起身,就见斜对面的水草里缓缓游过一条蟒蛇,足有孩子大腿粗。
而它的前方,水草丛间漂浮的芦苇堆上正伏卧着只下蛋的野鸭。
这是深山外围,虽没有军嫂过来这边采菌子,可难保它不会往下走,或有军嫂误入进来。
宋逾目测了下距离,捡了几个石子,然后突然起身,一点脚下的石面,飞身而起,与之同时,手中的石头对准蟒蛇的头部和七寸,疾射而去。
危险来临,蟒蛇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头一歪,身子抽畜了几下,就没了气息。
野鸭惊得下了一半的蛋又缩了回去,随之双脚一蹬身下的窝巢,张开翅膀跌跌撞撞冲进了水草丛。
宋逾双脚一点蟒蛇的尸体,再次飞身而起,落在了旁边的树上。
小蔓怕蛇,这玩意儿拿回家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么多肉丢在这儿也怪可惜的!想了下,宋逾运气,劈手砍了根粗树枝,掰去上面的多余枝杈,留下三两短粗可用的,挑起蟒蛇奋力一甩,甩到了对面岸上的一棵树上。
然后勾着野鸭窝猛然往怀里一带,伸手接住,低头一看,有9颗野鸭蛋,够炒两盘菜的。
捧着野鸭蛋飞身下树,到了岸边,手里的树枝往溪中一丢,飞跃间脚尖一点树枝就回到了对岸。
放下野鸭蛋,宋逾徒手又拔了4棵手臂粗的枯树,看着枯树上的木耳,宋逾只斩了头尾。
根部带了太多泥,宋逾没要,只拿砍刀将这4棵的树枝连同早先那棵一起斩成长短一致的柴禾,拿绳绑成两捆系在扁担两头。
蟒蛇够下来,团了团塞在柴禾里,野鸭蛋装进雨衣口袋,挑上扁担,抱起4棵带了木耳的枝杆,宋逾转身下了山。
没先回家。斜着到了山脚下,没走多远就是食堂。
“宋连长!”司务长吃惊道,“你这是起多早啊?一担柴都打回来了。”
“我手脚快。”放下柴,宋逾弯腰就将塞在后面的蟒蛇丢给了他,“外围碰到的,怕它跟进山采菌子的嫂子们遇上,就打了。”
司务长吓了一跳:“这、这些太大了吧,我在咱部队待了十几年,从没听说过咱后山有这玩意儿!”
宋逾凝了凝眉:“那你等会儿跟苗团长说一声,看要不要让战士进山搜一下?”要是只有这一条还好,多了……就有问题了。
司务长不解道:“你等会儿上班跟苗团说不是更方便?”
“早上我请假了。”
家里的老爷子今早要去江边捕渔,这么大年纪了,他可不放心让他一个人过去,遂昨天下午下班前,他就找许营长请了个假。
看了下表,时间不早了,“蟒蛇你处理吧。蛇肉别往我家里送,我爱人怕蛇。对了,问你一件事。”
司务长在部队待久了,家属院这么多人,就没有他不认识的,再加上小道消息也灵通,所以韩琳的事,问他最方便。
“什么事?你说。”
“韩琳去年离开部队之前,可有被人扇耳光?”
“扇耳光?!”司务长怒道,“哪个鬼孙子干的,看老子不揍死他。”
不知道吗?宋逾眉头轻拧:“那你帮我查一下。”
司务长心下一突,一个耳光,宋连长不会说一个“查”字,除非造成了什么严重的伤害:“小琳……”
“右边掉了两颗大牙,一年了还没有长出来,另外,左耳疑似失聪。”
“失聪!!”
“嗯,我下午带他去医院检查、确诊一下。”
司务长沉了脸,一双拳头握得咯吱作响,头一扭,目光就落在了家属院曲副营家所在的方向。
曲副营,亦是宋逾首要怀疑的对象。
“我先回去了,有消息了跟我说一声。”说罢,宋逾挑起柴,扛上4根树杆就准备走,
“等一下!”司务长叫住人,转身跑进办公室,片刻,拎了个包裹出来,“兄弟们凑钱给小家伙买了套衣服鞋袜,两瓶麦乳精和两瓶肉罐头。”
宋逾接过往扁担上一挂:“明天别忘了过来吃席。”
司务长急道:“肉、酒、烟、蔬菜瓜果,有什么不凑手的吗?”
“没有,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人来就成。”
司务长这才点点头。
宋逾挑着东西到家,李长河正背了昨天跟司务长借的渔网准备出发。
“阿爷,等我一下。”
“你不上班”
“请假了。”
“你这孩子!我一个人就行,哪还需要你跟着。”嘴上这么抱怨,李长河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孩子担心他呢。“咦,这几根树杆不错。”大的木耳采下来,够两盘菜,小的养养,很快又能吃了。
宋傅将树杆给他放置,挑着柴禾到柴棚下,解开麻绳摊开晾着,把包裹、野鸭蛋放在堂屋的方桌上,洗了洗手,拿着扁担,挑起两个空木桶,跟在李长河身后出了家门。
走了大半个小时,两人才来到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