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鼻子,许营长抬脚跟着进了屋,拿锤子帮忙。
两道菜炒好,李蔓又做了道汤。
把汤盛出,李蔓撩起围裙擦了擦手,拄着杖出来探头朝堂屋看了眼,忙提起竹篮往张志用手里一塞:“快去院里帮我摘点青菜、青椒、西红柿,拔点小葱。小辉、小豪、文成,帮我再剥点蒜。”
几个孩子应了一声,跟着忙了起来。
砂锅坐在火上,热了下,李蔓将剩下的红糖姜茶均了均,盛了三半碗,放在托盘上,让罗小辉端去了堂屋,然后提下炉上的水壶,放上洗好的砂锅,添水又熬了锅。
抓了把木耳泡开,摘来的菜,择洗后,青椒切丝,西红柿切丁,然后李蔓拿出昨天新做的饵块,切了一大盆饵丝。
木耳洗净切丝,蒜拍碎,葱切段,姜切丝。
铁锅坐在火塘上,李蔓拿了6个鹅蛋打进小盆里搅散,滴入香油去腥,锅里倒油,煎蛋,然后盛出,再放油,丢入葱姜蒜爆香,放饵丝、菜、调料翻炒。
满满一大锅。
“好香啊!”两个小的眼馋地看着锅里的炒饵丝,吸了吸鼻子。
五条一斤来重的鱼,四人吃了两条,懂事地留了三条,那么点东西也就稍微垫了一下饥肠辘辘的肚子。
李蔓怜惜地刮了刮两人的鼻头,洗了把手,拿盘子,先盛了5盘,“来,咱们先吃着,不等他们了。”
宋逾背着一竹篓菌子扶着赵金凤回来,探头一看,心里有了数。
赵金凤脱下雨衣递给宋逾,走进厨房道:“炒菜了吗?”
“炒了盘青椒鸡蛋,一盘腊肉黄瓜,煮了一小盆酸笋菌子火腿汤,还有三条一斤来重的烤鱼。”
赵金凤点点头,去堂屋跟几人打了声招呼,拿起竹篮去院里又摘了5根黄瓜,几个青芒果,5个树蕃茄。
宋逾放下竹篓,去堂屋搬了张小桌过来,跟李蔓道:“菜分一些出来,你们先吃。”
“嗯,碗盘不够,帮我摘两片芭蕉叶。”
芭蕉叶洗净,分割开来,往竹制的盘子上一垫,装菜、盛饼都行。
李蔓分了些菜出来,放在小桌上,招呼四个孩子先吃。
她给赵金凤打下手,又炒了道菌子,一盘蚕豆,做了个树蕃茄喃撇,黄瓜、青芒洗净切片,装进竹盘里方便蘸喃撇吃。
赵金凤看了看,觉得可以了,站在厨房门口朝堂屋喊了嗓:“小逾赶紧把东西收拾收拾,吃饭了。”
“好。”宋逾扶起钉好的架子,唤道,“罗连长,来搭把手。”
许营长、张副营要走,赵金凤端着盆炒饵丝往堂屋的条几上一放,掀开上面崭新的草帽给两人看道:“这天可不能放,咋,想让我老婆子给你们送家里吗?”
见此,两人倒也干脆:“那就唠叨了。”
钉好的两个架子搬去耳房,剩下的半成品移去柴棚,地面一扫,饭菜上桌,几人洗洗手,宋逾开了坛桑葚酒。
几个孩子吃完一盘炒饵丝,又就着菜喝了一碗苞谷粥,挺着肚子凑到堂屋玩了会儿,跑回家,没一会儿,一家端了盘菜过来。
有香煎小鱼,香辣螺丝,小葱拌豆腐,赵金凤回了三碗红糖姜茶。
三道菜,宋逾各扒了些送到厨房。
李蔓最喜欢的是那道香辣螺丝,吸一口汤汁又麻又辣,竹签一挑,肉就出来了。
可惜,她的腿没好,赵金凤嫌辣,不让她多吃,夹了豆腐给她。
豆腐又嫩又滑,豆腥味很淡,就是拌的不够味,除了两滴油,一点盐,就没再放其他了。
李蔓放下筷子,调了碟酱汁,蘸着吃还行:“阿奶,这豆腐是严嫂子自己磨的,还是商店买的?”
“食堂磨的,想吃吗?”
“想吃豆腐包子。”前天严嫂子送的豆腐包子挺好吃的,虽没什么油腥,可放了酸笋、青椒,酸酸辣辣的吃着开胃。
“那等会儿我找严同志借块老面泡上,明天去食堂买块豆腐回来,咱和面包一锅。”
李蔓点点头,畅想道:“要是有块五花肉就好了,酸笋肉包更香。”
宋逾过来盛苞谷粥,闻言:“家里不是还有一斤半肉票吗?”
“留着请客呢。哎,对了,”赵金凤道,“日期定下来了吗?”
“后天怎么样?”许营长他们喝酸笋菌子火腿汤,宋逾给自己和老爷子各盛了碗苞谷粥,“总共有六家。”
赵金凤算了下家里现有的物资,点点头。
宋逾看了眼李蔓还有点苍白的小脸,端起苞谷粥往外走道:“明早我进山捉两只兔子待客,家里的肉票就买五花肉包包子吧。”
赵金凤虚点了下孙女,对宋逾道:“明早有雨,别进山了,家里的鸭子有两只隔天才下一个蛋,就不留了。”
宋逾没同意,一天两顿粥,小蔓嘴刁,几样小菜吃腻了,有咸鸭蛋配还能换个口味。
……
苏州某山村,牛棚
周晏如坐在石头垫起的木板床上,凑近随风摇曳的昏黄灯炷一字一句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宋媛凑近跟着看了两行:“妈,赶车累吗?”
“赶车比着种田那是好多了,可我就是担心,深山老林的,人生地不熟,你大哥能胜任这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