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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域也想问宋柔,他喜不喜欢梦徊,他们到底会不会在一起。

但他那时候没有问,他更不敢问。

奥萝拉演出不多的时候,宋柔只要知道哪里有值得看的展子,他都会拉着童域一起去看。

乐队的商演多起来了就会忙,学校的课都只好腆着脸去请假。但大多数乐队的聚餐,只要在北京,宋柔都会叫上童域。

宋柔写给乐队的第一支单曲也叫aurora。

那时候刚好童域给宋柔看了他的新油画,是他随手涂鸦的北京冬夜。纯黑铺色,雪亮的灯光交错和色块狰狞的夜空。

宋柔觉得好看得很,征求他的同意后拿去做了单曲的封面。

当宋柔把第二首歌还没完成的demo拿给他听之后,童域又连夜在画室画了第二张。

第二天早上他顶着快要掉到嘴边的黑眼圈,在学院门口把要去上早课的宋柔硬拖到画室,问那副还没干掉的油画可不可以拿来做第二支单曲的封面。

宋柔笑了,揉了揉他的头跟他说当然可以。

所以他又接着画了第三张第四张第五张……

所以后来提到奥萝拉,除了那时候在国内独树一帜的新华丽摇滚和惊艳的旋律,不得不说的还有那些风格迥异的油画封面。

音乐和美术在作为艺术形式面对大众的时候,听觉和视觉的效果能够相辅相成,带给人感官上的愉悦是加倍的。

那时候有主流杂志评价奥萝拉:真正的艺术家是在作品的艺术性上总是尽善尽美的,在不断创造着审美价值的过程中,他们是真正走在时代前面的音乐人。

宋柔懒洋洋地翻过那一页,然后指给童域看:“小梵高,来看看媒体都是怎么夸你的。”

报道上提到很多专业画手,甚至已经小有名气的艺术家,都乐于在第一时间react他们的新单曲或专辑封面。

彩页上的特约艺术家嘉宾更是对童域赞不绝口:我认为“童”(油画的署名)其实是奥萝拉这个乐队不可或缺的一个人,也许我们可以把这个乐队看成一个五个人的团队。听说“童”是t大油画系一名大二的学生,我感到非常惊讶,他非常有天赋。希望未来能看到他更多的作品。

童域本人其实相当封闭,他大多只会在画画的时候情绪是饱满的,作品完成之后那些情绪就会像潮水一样褪去。所以他有时候并不会对自己作品的外部评价保持兴趣。

但宋柔把这些评价拿给他看的时候他很开心,甚至还有些害羞。

一方面这是第一次收到业内这么广泛的好评,他感到很不适应。更重要的是,这幅画是画给宋柔的。

他的油画和宋柔写的歌都以各自的形态诞生于世,然后融合成一个被称作为美的东西。

这种感觉真的非常奇妙,他总是会为此心跳加速。

童域抬眼的时候碰到了宋柔的目光,他努力平稳着呼吸。

却看到宋柔的唇角微微勾起,像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

*

只有华丽摇滚,没有什么新华丽摇滚。后面这个是我编的。

第20章橘色横滨

宋柔的航班本来该北京时间八点落地。这会儿已经十一点,宋柔还没有发消息过来。

外面的闪电一会儿又把天空照得雪亮,风雨之上是滚滚的积雨云。

童域觉得现在飞机可能没办法落地,要么还在北京上空等着,要么一会儿就备降别的机场。

反正今晚肯定是来不了。

他在红塔酒吧里面等了一个小时,又出来在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再等下去,宿舍就该关门了。

但他真的好久没见到宋柔了,上一次见面,还是一起去横滨看演唱会。

11月6号,日本歌手宇多田光时隔八年后的日本境内巡演在横滨站起跑。宋柔和童域正好抽中了横滨那场。

11月5号的机票从北京飞东京,11月6号看完演唱会,11月7号就匆匆飞回来了。刚在北京落地宋柔就转机去了上海,他在那边还有一场演出。

那之后到今天,12月25号,他们都还没见过一面。

除了因为宋柔实在太忙,童域也在躲着他。

11月6号的横滨天气不错。

宋柔虽然出门戴了口罩,刚刚排队入场的时候还是被两个国内的粉丝认出来了。

两个个子很小的女生从花篮左边绕过来,犹豫了一阵,还是很小声地问是不是宋柔。

宋柔点头之后两个女孩子都很激动,让宋柔在帆布袋上签了名。

走的时候一个女生眨了眨眼睛跟宋柔说,记得今年要去挪威看极光啊。

然后童域才突然想起来,挪威是有北极光的地方。

他真的是很迟钝的人,迟钝到在宋柔的第一张单曲出来之后,他才知道奥萝拉原来是aurora的音译。迟钝到得别人告诉他他才反应过来,挪威是个地理上的北欧国家,那是有北极光的地方。

aurora:曙光/极光。

晚上两个人到了横滨arena,位置在a2区,挨一起。

演唱会开场就唱了几首刚出的新歌,中间的mc环节用的是纯日语,虽然台下的人肤色各异,但首场的气氛很热,周围的人大多嗓子都喊得哑了。

旁边一个妈妈抱着小孩,小孩手上的奶瓶栽到地上,她站起来把小孩放下,弯着腰边收拾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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