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别胡说。”方洳樱轻斥道,她整个人都是娇小柔弱型的,像是风一吹便会倒的样子,便是斥责的话,也什么力道,南宫晴根本不放在心上:“我说大嫂,我什么都没说呢,你就说我胡说,进门才一年,就想在我面前摆你长嫂的架子,是不是太心急了啊。”南宫晴语带嘲讽,抬起下巴,整个儿一个嚣张跋扈的模样。
“南宫小姐,是我的不是,你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提出来,没必要因为我伤了洳樱的好意。”许卿言已经恢复过来,矜持反击。
“因为你,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南宫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南宫晴可没有把许卿言放在眼里,丝毫不懂得什么叫客气。
“南宫晴,你说什么呢你。”欧芯儿闻言,立即出声维护嫂子。
“南宫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姐姐。”许卿言的妹妹许筱筱气愤不满地叫道。
方洳樱不动声色,像是被小姑子吓到了一般,默默低头,房内其他人俱是不敢出声,刹时一阵诡异的安静。
“我是人,自然不是什么东西,”方卿言按住恼怒的欧芯儿,有用眼神安慰妹妹,抚慰众人,抿唇一笑:“我不过是南宫小姐堂兄的好兄弟即将过门的妻子,自然不敢也不会插手南宫家的家务事。”
南宫晴本欲回击,却在看到开门进来的两人时愤愤的闭嘴,头一甩,拿着包,冲出去了。
“小晴被家里惯坏了,但是她没什么恶意的,卿言姐姐,你不要放在心上。”小姑子就这么走了,方洳樱不得不出声解围,总不能让南宫晔一个大男人搅和进女人家的事体中来吧。 “我在这边也有些久了,安安怕是要找我了,我先去看看孩子。”
南宫晔与方洳樱的宝贝儿子,上个月刚过2周岁生日,大名南宫承宗,小名安安,南宫家的长房长孙,也是欧廷延和汪旖沫的干儿子,安安这个小名就是汪旖沫取的,汪旖沫更是对孩子视如己出,即便现在欧廷延和汪旖沫分手了,安安的干妈也不没有变为许卿言,更是加深了许卿言对汪旖沫的忌惮。
方洳樱走到门口,南宫晔微微颔首之后便带着妻子出门,欧芯儿喊了一声哥,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欧廷延挥手打发出去了,房间中其他人见此,纷纷识趣离开。
看着所有人都出去了,欧廷延才慢慢走向即将过门的妻子,笑道:“筱筱真是越来越懂事了,芯儿跟她一比真是差远了,都不知道这些年在维也纳学了些什么。”
许卿言微微皱眉,看着越来越近的俊秀男子,道:“廷延,我……”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孩子闹你了。”
“不,孩子很乖,我,我只是担心小师妹,你说小师妹她今天会来吗?她的那些粉丝那么疯狂,还有她的那个弟弟,她会不会带着她那个弟弟一起来?她那个弟弟,那眼神冷冰冰的,我一想起来就害怕,万一……”说着便红了眼眶,千般哀思涌上心头,眉头轻皱,有些说不下去,最终心一横,哽咽道:“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我,我们还是,取消婚礼吧。”抽噎着说完,终于把头转过去,再也不看眼前的人。
欧廷延把人扳过来,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叹了一口气安抚:“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我和她缘分已尽,是和平分手的,分手之后也都是好好的,她就是找地方游玩去了,今日就算来参加婚礼,也是和普通的宾客一样的,你别想太多。
至于她弟弟,他们姐弟俩关系好,我也是跟你说过的,这些年她弟弟在美国读书,学费生活费什么的全都是她管的,怕是没找到姐姐,一时情急,不过一个毛头小子罢了,别担心了,啊。”欧廷延在心底微微叹气,虽说不爱汪旖沫,可这些年她的付出还是看在眼里的,只希望她真的能好聚好散,别闹到大家都撕破脸。
便是分手,事情又闹得那么大,甚至于欧氏都被汪旖沫的粉丝抵制讨伐,你还是不肯说汪旖沫的坏话吗?你们5年的感情,你真的放下了吗廷延?许卿言敏感的发现,有什么东西和当年真的不一样了:“可是,我总是有些担心,闹成这样对你和欧氏真的没有影响吗?舆论一直都不怎么好听,如果小师妹真的爱你,廷延,小师妹是不是对你一直有所保留,我不是要诋毁小师妹对你的感情,只是我觉得。”
“我明白。”话没说完,就欧廷延被打断了:“你就别担心这个了,外面的事情我会处理的,好了,放心,这些你就不要操心,安心照顾好自己,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乖儿子。”曾经的怜惜,多年的等待,当年不得已跟汪旖沫在一起时的愤懑,如今心爱的人终于的失复得,必定要好好守护她,让她每天都笑,一如最初的那个承诺。
许卿言自然知道看得懂眼色的,嗔笑道:“你怎么知道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
“女儿也好,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这么说着,脑海中却忽然想起,曾经有人也在他耳边说过,将来,想要生一儿一女,哥哥可以保护妹妹,妹妹可以照顾哥哥,而且谁也不会孤单了。
欧廷延默默把眼前的人拥入怀中,心底轻叹,那一切,那个人,早已毫无瓜葛,不该再想,也不能再想,何况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怀里抱着的是他心爱的女人,今后,还有他们的孩子,他一定会幸福的。汪旖沫,已是前尘往事了。
教堂肃穆的钟声响起,婚礼开始了,然而直到此刻,汪旖沫还未现身。
欧夫人爱面子是出了名的,虽然对这个儿媳妇不甚满意,但是儿子坚持,又想到即将出生的孙子,便把对儿媳的不满忍了下来,何况就是为了他们欧家的面子,也要把婚礼办得风风光光的。
婚礼的排场很大,宾客也多,甚至还有不少娱乐明星,媒体记者就更多了,欧家没有限制媒体,记者们几乎把整个教堂围了个水泄不通。其实不仅仅是这场豪门婚礼,便是单单冲着来看汪旖沫来一场“新欢旧爱”pk,也就不枉此行了。要知道汪旖沫这一段情殇,可把这几个月,尤其是这一个星期的报纸销量、新闻点击量翻了好几番。汪旖沫不是说得那么潇洒吗?那就看看她是不是说得出做得到了?
欧家没有封琐记者,因此各家媒体的闪光灯简直晃得人眼花,新娘就在这样的聚光灯下来缓缓走来。漫天的花瓣开道,许卿言穿由著名婚纱设计师verawang为她量身定做的洁白的婚纱,镶嵌着的大量天然水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让她宛若从天而降的仙子,明艳动人。
婚纱的长裙摆缓慢的划过红地毯,许卿言嘴角上扬,面若桃花,满眼的幸福像是要溢出来了。今天,她终于偿所愿,在红毯的尽头,有着深爱的人,在她的腹中,还孕育着一个新生命,丈夫、孩子,她的家,她一定会倾尽一切去守护,谁也别想抢走。
此刻,望着红毯尽头的人,眼角的余光收获的那些羡慕的眼神,在这样万种瞩目的时候,这种众星捧月的光辉,她更是要一步一步慢慢的走,慢慢品尝这幸福的味道,铭记一生。终于走到良人面前,两人相视一笑,眼中俱是幸福的情愫。欧廷延从许父手中接过她的新娘,一步一步地走到神父面前,一步一步,像是踏上了云端上的幸福。
不过这样的一幅画面,在某些人眼中就是十分刺眼的了,莫成勋躲在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整个人面无表情,眼神更是冷的像是在看死人。
神父面色肃穆,看着眼前幸福的新人心中微叹,面上却是一点不显,开始主持仪式。
“今天将会是一个令人难忘的日子,一对新人将在上帝和所有亲友的见证下结为夫妇。我以上帝的名义,请问许卿言小姐,是否愿意嫁给欧廷延先生为妻,从此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都与他不离不弃直到永远吗?”
许卿言按下心中的不安与激动,告诫自己不会有事的,柔情蜜意朱唇轻吐:“我愿意。”然而还没等神父继续询问新郎,教堂外就一阵骚动,欧廷延也是被这阵骚动弄得一愣,而后不由自主的往门口望去,好事者们更是各自激动起来,不约而同地在心底幸灾乐祸:“来了!”
☆、再见
教堂内掀起了小幅度的骚动,更不乏低下窃窃私语者:“真没想到,居然是欧廷延和许卿言复合,再是闪电结婚。”看着这样的景象,已经有嘉宾开始感慨,“这女人还真是厉害啊,汪旖沫这样的名气地位,居然输给了。”
“是啊,就是不知道汪旖沫今天来能不能那么简单的了事了。”另一嘉宾道。“那一会儿可有好戏看了。”二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教堂靠后的座位,已经有不少宾客转头看外面的动静了。而教堂外,来人正是汪旖沫。教堂内碍于新郎新娘只是私下骚动,讨论声也不大,但是教堂外却已经沸腾起来了。7月的阳光,明明还不是最热的时候,偏偏灼热得要把血管的里鲜血都煮沸了。所有的记者在看到汪旖沫出现的那一刻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以最快的速度蜂拥而至把人包围得水泄不通,记者们那叫一个兴奋,甚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看吧,果然让我猜中了。
“汪小姐,请问你是来祝福新人的吗?”
“汪小姐,真的是单纯来参加婚礼的吗?”
“旖沫姐,说两句吧,能谈谈你现在的想法吗?”
“旖沫姐,今天来是已经放下了还是想要挽回?”
……
“能让我进去吗?”一股清冽冽的声音传来,声音不大,完全没有要加重的意思,换做是其他任何人早已被淹没。可奇迹般的所有的记者都听到了,互相你看我我看你,然后是更猛烈的炮轰,然而汪旖沫不动如山。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梨花带雨地博同情,亦没有恶意重伤诋毁,更没有说些什么祝福新人的场面话。
汪旖沫只说了一句话,便不再多说,而她的眼神却是坚定的透过层层叠影望向前方。众人知道再问下去问不出什么来了,不知是谁,先后退了一步,随后其他人各自逐渐散开甚至自发自动的让出了一条道,正连接着那蔓延而出的红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汪旖沫捡起被挤落在地的双肩包,拍去灰尘后重新背上,并不多看一眼任何媒体记者,望向那红毯的尽头,按着来时的脚步,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当汪旖沫出现在教堂门口的那一刻,所有人霍然回头,只见门口那人一身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帆布鞋,一个马尾辫,一只双肩包,白衬衫甚至有些皱,像是洗多了的样子。汪旖沫整个人有些清减,也黑了,不变的是那1米76的高人一等的身高,笔直纤细的长腿,纤浓有度的曼妙身材和那张颠倒众生的容颜。
此时阳光照在汪旖沫身上,明明是那么简单的装束,她却像是踏着阳光而来浑身散发着光晕,美得不真实,风华绝代,丝毫不逊于此时的新娘。汪旖沫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或许有些人的存在天生就是焦点,众人看着她踏着新娘方才走过的路,踏着那散落在侧的花瓣,信步走来。不同于许卿言的的幸福感,汪旖沫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微笑,神色莫辨。
教堂内一阵寂静,汪旖沫什么话都没说,甚至这样一身简单的装束,便已轻轻松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到底是谁的婚礼?许卿言有些难堪,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捧着花束的手逐渐收拢,在看到身边的丈夫目光也被汪旖沫吸引的时候,眼中闪过狠厉,这是她的婚礼,是她一生中最为重要的深刻,她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
汪旖沫走到教堂中央,有好事者已经开始“一二一、一二一”地给她合起了伴奏。这个好事者嘛,非欧廷延同父异母的弟弟欧廷旭莫属,弄得欧母再次一阵火大。许卿言眼睁睁看着她迎面走来,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欧廷延回过神来,一边揽住妻子的肩膀,一边闭了闭眼,再睁眼,已是恍如隔世。
“哟,这是来砸场子呢?”谁也没想到,第一个出声的居然是南宫晴。南宫晔一道利眸斜过,警告堂妹闭嘴,而后率先出列,走过几步拦住了汪旖沫的脚步:“今天是廷延的婚礼,你有什么事等今天过了再说,别撕破脸,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很明显,无论是南宫晴、南宫晔甚至大部分人,都认为汪旖沫没这么容易放下,两个月前的那一番发言究竟因何而来大家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