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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尔最近好像招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三天前,他被家族继承的事情烦得受不了,于是趁他父亲不注意,扔下一切家族事物,出门野了一整天。
走夜路回来时,经过了一栋废弃很久的别墅。
他好奇走进去看了两眼,透过破败的窗户,看见大厅中挂着一幅巨大的、看不清脸的、留着很长头发的人的画像。
虽然看不清脸,但依稀可以知道这人皮肤白皙、气质出众。
对方的身影似乎对丹尼尔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他着了魔似的站在原地看了好久好久。
反应过来时,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了。丹尼尔愣了一会儿,揉了揉微微发酸的眼睛,从这个奇怪的地方离开。
回到家后,他胡乱冲了个澡,往床上一栽就睡了过去。
然而,他今晚似乎做了一个异常清醒的梦。
他在梦里看见自己房间的窗户被夜风吹开了,一个人影从外面飘了进来。
对,“飘”了进来。
可是丹尼尔记得自己的房间在三楼……
丹尼尔猛地睁开眼睛,他想要从床上起身,赶走这个恐怖的东西。
可是他发现自己除了眼睛能动,身体其他部位全都像是石化了一样无法动弹,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眼看着那人影已经离床越来越近,对方冰冷的长发似乎扫到了丹尼尔的指尖。
……长发?
丹尼尔莫名想到了那副画像。
人影坐到了丹尼尔的床边,黑色的长袍中缓慢伸出了一只苍白光滑的手,这手白得吓人,却一点也不干枯粗糙,甚至可以称得上光滑细腻。
人影探索般用指尖戳了戳丹尼尔的脸颊。
丹尼尔已经被这一幕吓出冷汗了,可他依旧不能动弹,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他看不清这人的脸,只不过随着对方的靠近,他愈发能确定,这人就是画像中的那位!
冰凉阴冷的发丝覆盖了小半张床,人影似乎贴着丹尼尔躺了下来。
丹尼尔想起自己小时候看过的那些鬼片,下意识以为这东西俯下身来是想吃掉自己。
“……”
丹尼尔很想对它说一句“有事好商量”,可嗓子眼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无法发声。
他心脏狂跳,抱着近乎绝望的心态等待着对方的动作。
他发誓,自己帮父亲解决那些极度危险的、不愿意归顺的军/火犯时,都没这么紧张过。
他无法判断自己身边这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是男是女,但总归不会是“人”……
对方再次戳了戳丹尼尔的脸颊,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丹尼尔紧紧闭上了眼睛。
……要吃我能不能来个痛快啊!
两只冰凉苍白的手缓缓扶上了丹尼尔的胸膛,那人影已经完全俯下身,轻轻趴在了丹尼尔身上,把自己蜷缩了起来。
丹尼尔:“……?”
丹尼尔感受到对方的唇瓣正轻轻抵在自己颈窝处,一阵阵凉气似撩拨般吹了过来,激起他细微的颤栗。
对方的身形不大,甚至要比丹尼尔小个好几号,它就这样乖乖趴在丹尼尔身上朝他的脖子吐冷气,似乎是在“呼吸”。
——像是想要就这样睡在丹尼尔身上了。
不吃我?
丹尼尔再次睁眼。
他的脑袋应该是被对方的某种力量影响了,刚刚还能清醒思考,现在却突然变得晕晕乎乎,马上就要睡着。
陷入昏睡前,他终于听见,那冰凉的人影在他耳边发出了声音。
它的语气异常缥缈,明显是很好听的年轻男声,似乎是在说:
“……找到了……一个……夫君……”
丹尼尔猛然睁眼。
他看见温暖的阳光,和自家卧室雪白的天花板。
“是噩梦……?”
丹尼尔揉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自己的状态像宿醉一样难受,头痛欲裂。
昨晚压在他身上的那个“东西”不知何时消失得无隐无踪了。
发了一会儿呆,丹尼尔下意识扭头看向窗外,眼睛缓缓睁大。
——窗户居然是开着的,昨晚不是在做梦!
丹尼尔脸颊抽动了两下,一把掀开自己腿上的被子,冲到了窗户跟前,“啪”的一声将它合拢。
他脸上染上些许怒意和迷茫,回忆起昨晚那个小黑影在自己耳边喃喃的话。
它说:“找到了一个夫君”。
是中文。
丹尼尔上网查了查,“夫君”这个称呼在东方古代就是“老公”的意思,昨晚那种情况被称之为“鬼压床”……难道真被脏东西缠上了?
东方的鬼魂怎么跑意大利来了啊!
丹尼尔去洗了个澡,不再刻意去想这件事——也许是最近太累出现幻觉了……至少白天的一切都很正常。
', ' ')('之后,丹尼尔打理了一整天的家族事务,到了夜晚,几乎就要把这件事情给完全忘记。
月光照进房间,丹尼尔在睡前锁上了所有窗户,还拉上了窗帘。
然后,他给自己的床头留了一盏灯。
……绝对不是因为害怕!
今天很累,丹尼尔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这回没有在半夜惊醒,只是进入了一场很奇怪的梦境。
梦里,他看见一条阴森黑暗的林间小路。
四个纸扎的小人儿抬着一座红色花轿从远处朝他走来。这些纸人走起路来一点也不僵硬,它们皮肤惨白,两坨鲜红的颜料画在腮帮处格外显眼——即便外表如此诡异,它们的动作却跟真人相差无几。
花轿不大,刚好能装进一个新娘。
阵阵阴风将轿帘吹得飘起又落下,丹尼尔隐约可以看见里面坐着的那个人影。
花轿离他越来越近。
丹尼尔几乎闻到了轿中散发出的阵阵清香,是熟悉的味道。
是昨晚那个黑影身上的味道!
丹尼尔记得,它趴在自己怀里睡了一整夜,味道似乎还有点好闻……
“你缠着我到底是想干什么?”
丹尼尔发现自己的双腿像是被黏在了原地,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纸人将花轿抬到自己面前。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撩开了轿帘。
丹尼尔就着月光,只能看清那人的下半张脸。
线条流畅的精巧下巴,和一张薄而嫩的唇。
这张好看的唇瓣微微勾起,向丹尼尔露出一丝笑意。
“夫君来娶我了。”
轿中人轻轻发出虚幻缥缈的声音,是昨晚那个年轻男声没错。
这声音好听却不阴柔,询问中带着调笑,非常能蛊惑人心。
“……我不是你的,呃……夫君。”
丹尼尔喉结一动,张口反驳道。
“你认错人了,别再缠着我了。”
轿子里的声音突然失落起来:
“……可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丹尼尔沉默了,对这种场面有些不知所措。
他今天白天查过洞房花烛是什么意思……
“你在伤心?”
丹尼尔试探问道。
“你看了我那么久,不是要娶我的意思吗?”
人影的声音变小了些许,尾调还带着些许颤抖。
“我什么时候看……”丹尼尔刚要反驳,就想起自己昨天在那座废弃别墅内看见的那幅巨大的肖像画。
难道就是那个时候被缠上的?
“看了你那么久难道就要娶你吗?”丹尼尔由衷发出疑问。
轿中人突然沉默了。
那只好看的、苍白的手缓缓将轿帘放了下去,它不说话了。
良久,丹尼尔居然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阵细微的啜泣声……
外面的纸人们突然开始急急忙忙撕扯起自己的“身体”,扯成一条条的纸片,给里面正在哭泣的新娘递了进去。
不会吧!鬼还会哭的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丹尼尔被这场面搞得有点内疚。
“夫君很嫌弃我。”
轿子里的人继续啜泣,发出微弱的声音。
“……明明昨晚都搂着我睡觉了,今晚却变卦不肯娶我。”
它也太保守了……
丹尼尔震惊。
只是搂在一起睡了一觉而已,又没干别的什么……况且昨天明明是它自己主动闯进卧室的!
“你别哭了……”丹尼尔莫名觉得对方有点可怜,“我也没办法娶你呀,我是个活人,平常连碰都碰不到你,你和我结婚会像是在守活寡的。”
他试图劝退这只鬼新娘。
“这个夫君不必担心。”它突然就不哭了,声音瞬间正常起来,“随着我们的逐步亲近,我会有办法让你在大白天也能碰到我的。”
那只手又将轿帘撩了起来,丹尼尔看见那张带着笑意的唇瓣一张一合。
“夫君若是愿意给我……我会让你感受到极乐的。”它的另一只手轻轻梳理着自己乌黑柔顺的长发,语气变得游刃有余,像一只皎洁的狐狸,“我就知道夫君不会不要我的,夫君是世界上最好的夫君了……你会娶我的,对么?”
丹尼尔被它夸得脑袋晕乎乎,心想着,口头答应一下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吧?先应付一下总没错的。
于是,他缓缓点了点头:
“嗯,娶你。”
这话一出,一个纸人就笑着递来一张鲜红的纸张。
丹尼尔愣愣接过,就着月光低头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这是一张……东方古代的婚贴?
好在丹尼尔会中文,否则这婚贴还真完全看不懂,因为上面有很多繁体字。
他唯一能确定的两个相对简单的
', ' ')('文字,是落款处的“白六”。
像个人名……看来这就是轿中人的名字?
“夫君把名字写在我的前面就好了。”白六的声音愈发柔和,就像是即将促成某件期待已久的事。
另一个纸人给丹尼尔递来一根沾着墨水的细毛笔,丹尼尔接过它,对着婚贴上“白六”二字前面的空位缓缓落笔。
“噗。”
白六突然笑了一声,用长长的衣袖捂了捂自己的嘴。
“看来夫君不太会用毛笔呢。”
丹尼尔沉默,耳尖慢慢弥漫出绯红的颜色。
他不动声色地在婚贴上写好“丹尼尔·辛奇马尼”这个全名,将东西还给了纸人。
“……写好了,我可以回去了吗?”丹尼尔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睡了一觉突然就结了个婚,还是冥婚。
“我和夫君一路回去。”
白六声音平静,始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它完全撩开了轿帘。
丹尼尔看见一只未穿鞋袜的、雪白的脚,从鲜红的轿辇中缓缓伸了出来。
“夫君背我。”
白六轻轻动了动脚尖,像是在朝丹尼尔打招呼。
丹尼尔艰难将目光从这只漂亮的脚上挪开。
他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
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丹尼尔忍着阵阵阴风、顶着纸人们诡异恐怖的目光,缓缓抬脚朝轿子走去。
待走到白六跟前,他终于看清了这人,不,这鬼的长相。
……美。它穿着鲜红的婚服,领口有些散乱,露出一点脖子和锁骨,下摆由于主人不好好穿衣而朝两边岔开了一些弧度,正好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长发及腰,五官精致,眼神虽然看上去很无辜,却明显掩藏着一丝狡猾。
这是我老婆?这是我刚娶的老婆!
丹尼尔呆呆在内心感叹道。
虽然不是活人,但是……太美了……
丹尼尔猛地甩了甩脑袋。
这可是只鬼啊!要小心它才对!
他转过身背对着白六,两只手掌反转朝后,弯下了腰,语气冷静道:“上来吧。”
白六用脚尖轻轻划过丹尼尔的脊背,笑道:“你该改口叫我娘子了。”
“其实意大利没有这样的称呼……”丹尼尔被这只调皮的脚撩拨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微微回头看向白六。
白六又拿袖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中隐约出现泪光。
“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丹尼尔连忙叫停,无奈道,“娘子,我金贵的娘子,你上来吧。”
太狡猾了,鬼魂都是这样蛊惑人类的吗?
丹尼尔悄悄在心里感叹。
白六那种可怜兮兮的状态在一秒钟内就消失得无隐无踪,它重新扬起笑容,从轿辇上起身。
两只手臂搂住了丹尼尔脖子,两只腿弯放进了丹尼尔手掌。
感受到自己后颈处出现熟悉的、阴森的吐息,丹尼尔忍住内心的恐惧,把这只趴在自己后背的鬼新娘背了起来。
它好轻……
丹尼尔下意识将人掂了掂。
白六舒舒服服趴在了丹尼尔的背部,略显满意地偏头轻轻蹭了蹭对方的耳朵。
丹尼尔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刚认识的鬼老婆有点可爱。
他背着白六穿过这条阴森小道,身后的纸人们站在原地,用僵硬而夸张的笑容缓慢向他们挥手道别,手臂挥动的频率居然完全一致。
“夫君,一直朝前走,亲手把我带回你的家里。”白六趴在丹尼尔耳旁发出冰凉的气音,“我们明晚,洞房花烛。”
丹尼尔喉结滚动,无声点了点头。
虽然恐怖,但自己背后这个却实在是美丽。
不知走了多久。
丹尼尔再次恢复清醒时,已经是白天了。
他发现自己好端端地躺在卧室大床上,没有林间小路,没有纸人,没有红花轿,没有婚贴,没有白六。
他揉着太阳穴坐了起来,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刚准备去浴室洗个澡,一片红色的东西不知从哪儿掉落出来,躺在了丹尼尔的被子上。
丹尼尔呼吸急促了几瞬,伸手将它捡了起来。
——是那张婚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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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发现一个阳气很足的外国佬,千方百计钓过来吸吸
丹尼尔把那张婚贴收进了床头柜。
他确信自己招惹上脏东西了。虽然……对方让他感到非常惊艳。
洗漱、早餐、家族事务……他又开始了忙碌又烦躁的一天。
昨晚,他记得自己把白六从那片阴森的林间背回了家。
……真的带回家了?怎么没看见。
丹尼尔居然在自己卧室翻箱倒柜找了一圈,以为自己刚娶的新娘会躲在哪个阴影里吓唬他
', ' ')('。
“大概是白天没办法出现。”丹尼尔挑眉,自言自语帮它解释道。
他居然有点期待夜晚降临。
说实话,他不认为白六所说的“洞房花烛夜”会发生像现实中的那样的事情。毕竟他们一人一鬼,白六甚至不是个活物,怎么可能一起滚上床。
白六的意思大概是某种类似“洞房花烛夜”的仪式……吧?
夜晚十一点五十八分,白六居然还没出现。
丹尼尔半靠在床上盯着墙上的时钟,心跳快了些许。
“咳……白六?”丹尼尔试探性地对着空气叫了一声。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丹尼尔又叫了一声:“娘子?”
这时,时针正好转到十二点整。一团黑色的影子从角落慢慢延伸出来,逐渐组成一个熟悉的人形。
它穿着轻薄的东方古代男性的婚服,像昨天在轿子里那样,衣襟散乱,黑发如瀑,皮肤没有呈现之前那种惨白到吓人的状态,反倒在雪白之中透着一丝红润,有了点“人”气。
它来了!
丹尼尔瞬间打起精神,坐直了身体。
“夫君叫我,是想我了?”白六赤脚踩在卧室地毯上,一步一步朝丹尼尔走过来,这回没有用飘的。
“我没有……就是随便叫叫。”丹尼尔心虚移开了目光。
白六爬上了床,从床尾爬到丹尼尔跟前,乖乖坐好,就这样嘴角带笑地盯着他看。
丹尼尔注意到白六的头发比之前更长了,原来只是及腰,现在却长到了脚腕位置,在夜灯下显得柔顺光泽。
丹尼尔被它盯得有些不自在,于是盘起腿,和白六无言对坐。
丹尼尔:“……”
白六:“……”
“夫君,洞房花烛。”白六率先张口提醒道,肩头的外衣又滑下去了一点。
“哦哦……对。”丹尼尔假装刚刚想起这件事,连忙应答了两声。
答完之后,两个人又没动静了。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的境地,一人一鬼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谁也不先动。
随着白六一声轻笑,丹尼尔床铺上空突然凭空垂下了很多根鲜红色的绸缎,它们无风自动,遮住了除白六以外的其他景色,像纱幔一般将两人困在了这张大床上。
丹尼尔看呆了,这场面似梦似幻,红色的绸缎陪衬自己面前穿着嫁衣的白六,竟然生生被这美人给比得毫无颜色。
不知是不是白六又施了什么鬼怪神通,丹尼尔的脑袋开始变得晕晕乎乎,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了下去,瘫倒在了床里。
他的视线之中只剩下床顶的红色绸缎。
然后,白六的脸也出现在了这只中。
它笑着伸手戳了戳丹尼尔的脸颊,道:“多亏昨晚夫君肯背我,我的力量才有所恢复。”
丹尼尔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想做什么?”
“为何对我这样防备?”白六歪了歪头,然后轻轻趴在了丹尼尔胸口,“我只是来履行婚约上的承诺,洞房是必需要做的。”
“就这样趴在我胸口睡一晚上就可以了吗?”丹尼尔问道。
白六“噗嗤”笑了一声,用长长的袖子遮住嘴巴。
“夫君既然不会,那由我来就好。”它的手轻轻抚摸着丹尼尔的侧脸,凑过去亲了一口。
“不不不。”丹尼尔倍感不妙,他突然觉得白六是想来真的,“不是,我……我的意思是,你是鬼,我是人,我们没办法洞、洞房吧?”
“没有试过怎知不可以?”白六分开双腿,坐在了丹尼尔的大腿上,开始低头去解自己腰上的衣带,“夫君稍候,很快的。我们只需在日出前完成一次阴阳交合,婚书才会起效。”
它本就没有好好穿衣,只这样随意一解,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就这样裸露在丹尼尔眼前。
丹尼尔一下子就不敢说话了。
他被白六的开放给惊呆了。
——它昨晚在轿子里明明还是一只看上去非常保守的鬼!现在却二话不说就开始宽衣解带!
在古代怎么称呼这种人来着……荡……什么来着。
同时,丹尼尔却也被这场面勾引得移不开眼睛。
他本就不是那种喜欢克制欲望的人,而白六的身体实在是勾人,黑发散落在雪白的皮肤上,眼神在看上去是纯澈的,却因眼尾那一点上挑的弧度而显得魅惑,就算不着寸缕,也是一处非常养眼的美景。
丹尼尔不受控制地伸出右手,搂住了白六的后腰。
然而,等他触摸到白六冰冷的皮肤时才反应过来——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啊!怎么二话不说就上手摸了?
虽然在内心谴责了自己,但手掌并未撒开,甚至连左手也摸了上去,只觉得这鬼新娘的皮肤光滑得像凝脂,手感特别特别好。
“嗯……”白六轻哼一声,似乎是被丹尼尔手掌的热度给烫了一下,腰肢微微颤抖,但并未躲开,“
', ' ')('……我感受到夫君的东西了。”
说完,它双手撑在丹尼尔的腹部,下身前后蹭了蹭对方。
丹尼尔被这一下惊得浑身一震。
……妈的,什么时候硬了。
这时,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又不能动弹了,只有双手可以用力。
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白六这只饿急了的鬼魂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它身上没有汗液,后穴却能不断分泌湿漉漉的东西以供润滑,把男人吸得神魂颠倒。
它骑在丹尼尔身上起起落落,眼神迷离,轻轻咬着自己的手指发出令人耳廓发麻的哼吟,随着动作的加快,它把丹尼尔都骑得发出低低的喘息。
这也太舒服了……这就是极乐吗?
丹尼尔被身上这只艳鬼伺候得毫无反抗之心。他握紧白六的腰肢,控制不住地把它往自己下身使劲摁,白六每刚抬腰,丹尼尔就把它摁下去,不许它停太久。
“嗯……啊……”白六在下身的吞吐中悄悄吸食着丹尼尔身上的阳气,让自己的皮肤更加接近红润,越来越像一个活人。它像人类一样急促喘息着,嘴角在对方自下而上的猛烈顶弄中溢出一丝无法吞咽的透明液体:“夫君……把那个给我好不好?”
丹尼尔知道白六要的是什么。
他被对方骑得舒服极了,马上就要到达顶点。
然而男人在这时候最容易变成疯狂的禽兽。
他拍了拍白六挺翘柔软的股瓣,嗓音低沉道:“你解开我身上的禁制,我就给你。”
自己现在只有双手和下身勉强能动,肯定是白六做的手脚。
然而,他馋白六胸前那两颗红嫩的乳尖很久了,自己现在却只能动手,不能动嘴,岂不是太亏了。
洞房花烛夜,本就应该由夫君来主动吧?白六这样也太狡猾了。
没想到,白六听完后居然摇了摇头,拒绝了丹尼尔的要求。
——都被操得晕晕乎乎了,居然还能拒绝?
丹尼尔有些急躁了。说实话,他现在其实已经坚持不了太久,毕竟是第一次,而且新娘还这样诱人,是个男人都无法坚持太久的。
所以他刚才说的话其实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没想到却被白六给直接拒绝。
“为什么?”丹尼尔喘息着质问,身下又狠狠顶了白六几下。
“哈啊……!”白六被这几下顶得肚皮凸起,差一点跌落在丹尼尔胸口。
丹尼尔力气大,那里也大,很容易就把白六整个人顶得上下弹动,所有着力点都只能在后穴处。
白六早就不知道去了多少次了,丹尼尔却一次都没去,这让它觉得有些挫败——自己好歹也是地府数一数二的美人了,谁都想凑过来把它骗走吃干抹净,偏偏这个阳气很足的人类却连一丁点精华都不肯给它。
男人的东西对白六来说可是上好的补药。
明明已经辛辛苦苦骑了他这么久了……
白六有些生气,努力夹紧后穴,想要快点把丹尼尔夹出来。
“嘶……”丹尼尔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使劲捏了一下它的屁股,低声警告道,“别夹我,白六。”
“叫错了……”白六不忘纠正称呼,被丹尼尔捏出阵阵轻哼。
“你解开我的禁制,才是我的好娘子。”丹尼尔死死盯着白六,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凶巴巴的气息,但是他猜想白六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鬼,于是又放轻声音哄道,“听话,解开我……我把你想要的全都射给你。”
丹尼尔咬紧后槽牙,拼命忍住发泄的欲望,坚持要摁倒白六。
“我不要。”白六喘息着连连摇头,上下起落的动作更加卖力了,“这是第一次,必须……我自己弄……”
它不知是崇尚着什么奇怪的鬼界传统,坚持相信自己是一只能让男人射到精尽人亡的艳鬼,觉得自己轻轻松松就能让丹尼尔到达“极乐”,否则就没有成就感。
于是丹尼尔终于放弃了,他是在忍不住了。
白六体内真的……太紧太舒服了。
丹尼尔的呼吸突然急促了些,他突然死死摁住白六的腰,语气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恳求:“宝宝,你趴下来,我亲亲你。”
白六的呻吟声太大,没听清。
“宝宝。”丹尼尔又叫了一声,白六还是没有应答,像是没听见一样。
随即,丹尼尔反应过来,叫了一声:“……娘子,你过来。”
这回白六终于有反应了,嘴角微勾,露出一抹代表着“胜利”的笑容,微微张开通红湿润的唇瓣,伸出一点舌尖,目光迷离地俯身趴了下去,搂住了丹尼尔的脖子。
“啾、唔……”白六被丹尼尔严丝合缝地吻住,感受到男人烫人的温度,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丹尼尔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今晚他和白六的接触一直只停留在下身交合处,其余地方一概碰不到,这回终于吻到对方,品尝到柔软多情的舌尖,让情潮瞬间成倍汹涌了起来。
', ' ')('白六趴下后就不方便自己起落了,丹尼尔终于得逞,他死死摁住对方的腰肢和大腿,揪住对方瀑布般的长发,猛地挺动下身,在白六体内整根进出,把鬼榨得体液满床喷溅,后穴几乎变成丹尼尔的形状。
“呜唔、嗯……呃!嗯唔唔唔……”白六被丹尼尔制住,趴在他怀里逃脱不掉,只能生生承受身下狂风骤雨般的顶撞,股瓣都被拍得通红,腿根流着淅淅沥沥的水液,在月光下反出晶莹的色泽。
“唔嗯嗯夫君……”白六被丹尼尔吻得支支吾吾无法正常发生,只能闷闷喘息求饶。
“给你,都给你。”丹尼尔简直快要被快感逼疯,白六的身体简直和他太契合了,他右手摁住白六的后脑,不让它的唇瓣撤离,左手环住白六的腰肢,让它不得不承受最后这一阵最猛烈的操弄。
“嗯、嗯嗯呜唔……”
白六突然眼神涣散,在丹尼尔怀里剧烈挣动起来,腰肢大幅度抽搐,嗓音居然都哼到嘶哑,带着一丝明显的哭腔。
一股股微凉的激流射进了白六体内最深处,它突然仰起脖子尖叫了几声,像是舒服到神智不清了。
是精液……充满男人阳气的东西……
白六睁大无神的眼睛,垂在下唇的舌尖都忘了收回。
太舒服了……身体吸收了夫君的东西……
白六的精神一下子就松懈了,他双目无神地软倒在丹尼尔怀里抽搐不止,嘴里无意识发出残余的哼吟,连对丹尼尔的禁制都解除了。
丹尼尔发现自己能动了。
他手臂冒出青筋,一下子就翻身把白六压在了身下。
他看见白六跟他交合的那个地方还未合拢,张开成了一个圆形的洞,随着主人的抽动而一张一合,然而,洞口却只有一点点白色的精液漏了出来,其余的……估计都被白六吸收了。
还能有溢出来的,也就是说,白六已经被丹尼尔喂饱喂满了,再也吃不下了。
丹尼尔俯身下去,把白六柔软的双腿掰到最开,重新欺身上去,把还半硬的性器塞了进去。
白六饱了,他可还没饱。
“……不可以了……”白六还未恢复神智,伸手轻轻抵住丹尼尔的下腹,发出无力的气音,“我吃够了……”
“最后一次。”这回轮到丹尼尔耀武扬威了,他如愿以偿享用了白六的乳尖,甚至还把它的双手抓住摁在头顶,然后挺腰一刻不停地抽动起来,“不要一得逞就翻脸。娘子看上去已经饿很久了……多吃一点不好吗?”
白六最后只剩摇头和喘息的力气了。
窗外略显刺眼的阳光将丹尼尔从睡梦中唤醒。
他翻了个身,手臂往身旁一搂。
……嗯?怎么搂到了一个……
丹尼尔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了睡在自己怀里的长发美人。
怎么搂到了一个白六?!现在不是白天吗?
他记得昨晚和白六做到很晚很晚,白六最后被他弄到没声了,像是被快感刺激到昏了过去。
然后,一人一鬼就一起入睡了。
丹尼尔以为白六到了白天会自行隐去……这次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夫君的阳气给得太多了。”白六闭着眼睛喃喃出声,像是听见了丹尼尔内心的疑惑,“足以让我在阳间停留两个月之久,真是‘多谢’夫君昨夜的努力耕耘了。”
这声音带着一点怨气。
丹尼尔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他觉得昨晚自己有些不受控制,以至于把这个刚认识没几天就结婚的鬼新娘给累到了。
天呐……他昨晚居然把一只鬼给弄成了这个样子!一只鬼!
他微微起身,揉了揉白六的后脑勺,抱歉道:“对不起,昨晚拽你头发了,我没控制住……疼不疼?”
白六睁开一点眼睛,往丹尼尔怀里埋了埋头,小声唤了一声“夫君”。
丹尼尔在心里骂了一句意大利脏话。
它太可爱了!!!
丹尼尔搂紧白六,发现对方居然开始有了体温。
“这是怎么回事?也是因为阳气很足吗?”
白六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他拽了拽丹尼尔的睡衣,轻声道:“夫君,把窗帘拉一拉,我怕阳光。”
丹尼尔一惊,连忙滚下床,把窗帘拉得死死的。
白六从床上坐起来,身上未着寸缕,只有黑色的长发堪堪遮住它的身体,让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更加勾人探索。
丹尼尔咽了咽口水,移开目光,假装自己对此没有反应。
他从自己衣柜里找出一件尺码最小的衬衫,坐在床边,手把手帮白六穿好。
“啧,还是大了……”丹尼尔看着长到白六大腿中部的衬衫,摸了摸下巴,“宝宝,你转一圈,我帮你看看尺码,等下去给你买衣服。”
白六跪坐在床上,没有动弹。
丹尼尔解释道:“在人间,‘宝宝’其实也是对爱人的一种称呼……”
', ' ')('白六似乎不太相信,但还是听丹尼尔的话,跪在床上,慢悠悠挪动膝盖,懒懒转了一圈。
然而,还没等丹尼尔扑过来亲亲这只可爱的鬼魂,他的房门就突然被人不打招呼地推开了。
昨晚他忘了锁门!
丹尼尔反应极快地想要用被子包裹住白六,可是已经晚了,外面的人已经走了进来,将亲密的两人看进了眼里。
“丹尼尔少爷……?”女仆拿着扫把站在门口,惊讶道,“平时这个时候……抱歉,我以为您已经出门处理事务了,所以没有敲门!”
她看见了房间里多出的那个人,是个年轻男性,有着比女性还长的黑色发丝,看面部轮廓,似乎是一位东方人?
“闭嘴,出去。”丹尼尔脸色发黑,拿被子将白六裹好,只让对方露出一双眼睛,“管好你的嘴,别在老头子面前乱说话,明白?”
“明、明白!”女仆战战兢兢,连忙退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丹、妮、儿……”白六好奇地模仿着意大利人的发音,“丹妞……蛋泥……”
丹尼尔的心脏又被击中了。刚刚和女仆对话的时候,他下意识就和对方用了意大利语,白六听不懂很正常。
他耐心又兴奋地一点一点教白六念自己的名字,终于在二十分钟之后,白六不再只会“夫君”、“夫君”的叫了。
当然,叫夫君也很甜蜜。
“丹尼尔要带我出门吗?”白六被丹尼尔背在身上满屋子走着玩,“我也想出门看看现在的人间。”
丹尼尔犹豫道:“不行啊,外面阳光太大了,你会受伤的。”
“不会的。”白六道。
“你刚刚不是说你怕阳光吗?”丹尼尔疑惑,“你不要为了想要出去玩就骗我哦。”
“我是怕他。我怕它把我晒黑。”白六悄悄笑了,有一种恶作剧成功的成就感,“只要夫君在路上多亲亲我,给我渡阳气过来,我无碍的。”
日常也别忘了骗一点阳气。
丹尼尔呆呆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很干脆地打了个响指:“……那好,一起出门玩!正好给你买点衣服和日用品。”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和他一起出去玩,虽然对方不是个“人”,但……
丹尼尔还是很高兴、很期待。
白六出现在生活中的这三天,虽然时而恐怖诡异、时而温暖多情……但这让他对未来的生活都向往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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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
可恶怎么越写越长……我恨
蛋泥耳:恭喜老婆成功维持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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