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歌手是秦氏娱乐的艺人,签名是秦湘去要的。阮芷音专门买了精致的礼盒和包装纸,下了第一节 晚自习后,一直在那包礼物。
钱梵就是在这时来了教室,去找倚在窗边的程越霖说话。
“霖哥,周末打球去吗?”
程越霖靠在那,摘下只戴了一只的耳机,随意掀了下眼皮,敷衍回了句:“不去。”
钱梵倒也不恼,撇下嘴,继而道:“哦,差点忘了,周末你生日,程叔会回来和你吃饭吧?”
少年面色微怔,瞥了眼聚精会神包着礼物的阮芷音,状似随意地点了点头:“嗯,可能吧。”
生日这种事,程越霖并不是太在意。钱梵如果不提,他都快忘了。
“这回想要什么生日礼物,给你整件梅西的球衣?”钱梵笑着揽上他的肩膀。
程越霖默默勾了下唇,目光略斜,垂眸转了下缠绕在修长指节的耳机,散漫道:“我呢,更喜欢实用的东西。比如,偶尔听听歌……也行。”
他的话说完,抬了抬腿,书桌上的本子强调式地落在了阮芷音脚边,正埋头包礼物的阮芷音,颇为疑惑地转过头去:“?”
对方却慢腾腾地收回视线,自顾自地拾起了本子,仿佛刚刚只是不小心,才碰掉了书桌上的东西。
一晃到了周五那天。
放学时,程越霖拦住了收拾好书包正要离开的阮芷音。
“程越霖,你又怎么了?”
阮芷音不是木头,已经发觉他盯了自己一整天。她晚自习做的那张卷子还没写完,这会儿被人拦住,皱眉抬眸间,语气也有些不耐烦。
程越霖神情微滞,目光扫过她空荡荡的桌洞,而后抿直了唇线问到:“唔,你桌洞里的东西呢?”
阮芷音不明所以:“什么东西?”
“就那个——”他顿了顿,故意撇开视线,“礼物盒。”
“哦,给阿初了。”
程越霖蹙眉:“给她?”
“对啊,阿初今天过生日。”
程越霖:“……”
再后来,他大概有半个多星期没和她说话,又在下一年他们关系转好时,强迫她送了两份生日礼物。
现在想想,那时的程越霖——
真是,别扭又可爱。
——
七点多钟,阮芷音和好友分别,回到了别墅。
程越霖今天被钱梵约了出去,几人许久没聚,想必也不会那么快回来。
她上楼换了件家居服,在客厅里跟着视频做了会儿瑜伽后,门铃突然响了。
以为是程越霖早早回来了,阮芷音起身去开门,却在看清来人后有些惊讶:“琳琅?”
白天时,顾琳琅说临时有事没有出门,阮芷音没想到她会在这时过来。
“实在不知道该去哪,就只能来找你了。”顾琳琅只穿了件单薄的风衣,没有化妆,面色也有些憔悴。
阮芷音很少见到她如此低迷的模样,侧身让她进来,关门后,蹙眉问到:“和房纬锐吵架了?”
“也不算。”散去外面带着潮意的寒气后,顾琳琅摇了摇头,却又在下一句抛出了炸弹,“音音,我想离婚。”
阮芷音很是惊讶,眼眸微张,却没能把想说的话问出口。
“你这是什么眼神?”顾琳琅笑了笑,缓了口气,继而道,“放心,他没出轨,只是我不想再看他为难罢了。”
她走到沙发坐下,声音很轻:“前段时间,我去做了个检查。”
言毕,嘴角的笑意有些苦涩,“音音,我没想到,我会没法生自己的孩子。”
顾琳琅对自己的生活一向很有规划,不论是婚姻还是事业。阮芷音知道,这两年bing逐渐步入正轨,她便也开始尝试备孕。
不同于阮芷音的那些顾虑,顾琳琅很喜欢孩子,可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爱开玩笑。
“他母亲对我不错,但这种事,也不可能不介意。”顾琳琅叹了口气,又自我安慰,“不过我现在有钱有事业,也不必强求男人和孩子。离婚的话,彼此都没有压力。”
阮芷音凝眉,顿了好一会儿,才问到:“那房纬锐怎么说?”
“他不同意离婚,可也知道这样能让我轻松些,愿意让我先搬出来。”说完,顾琳琅敛下眼眸,“冷静冷静,也挺好的。”
——
金煌会所,偌大的包厢里放着歌,却愣是没人去唱。
钱梵坐在麻将桌前,刚胡了一局,心情正好。
他点了支烟,看向独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霖哥,你大晚上出来,嫂子没说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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