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您还想着我。”康雨有些不好意思,“难怪就连我妈都说,我碰到了一个好老板。”
当初被迫离职,康雨有段日子很艰难,是阮芷音及时拉了她一把。对于康雨来说,阮芷音不仅仅是老板。
阮芷音闻言,似是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和父母的感情很好?”
康雨微怔,点头道:“还可以。”
阮芷音浅浅一笑,敛下眼眸,没再说话。
——
傍晚,飞机抵达岚桥。
还未走出国外抵达的大厅,阮芷音又一次在机场迎面碰到了风尘仆仆的秦玦。
对方像是也刚刚落地,翟旭提着行李跟在他身后,看着秦玦一步步走向阮芷音。
“芷音,你还好吗?”
显然,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阮芷音进而明白,网上那些消息,也可能是秦玦撤掉的。
思及此,她微抿下唇:“秦玦,这些事我可以自己解决,不需要你做什么。”
秦玦略顿,放缓了声音:“我只是想帮你,别担心,如果林伟——”
话没说完,便因为阮芷音微扬的嘴角停住。
然而紧接着,秦玦便意识到,她此时注视着的,并不是他。
阮芷音的视线越过秦玦,望向了不远处穿着深灰色的风衣的男人。已经半个月没见,他额前的碎发像是长了些,姿态闲散地站在那,朝她伸出了手。
隔着大厅里有些嘈杂的人流,她清晰分辨出男人的嘴型,说的是:“还不过来?”
下一秒,阮芷音放下手边的行李,迈着步子,扑到了他的怀里。
“阮嘤嘤,怎么一见面就撒娇?”程越霖挑了下眉,揉揉她的头发,“好了,我们回家。”
“嗯。”
另一边,随之而来的白博取过阮芷音的行李,和康雨作别。
秦玦僵着身子站在原地,凝望着双双离去的背影,只觉得那两人之间,仿佛所有人都插不进去。
这个认知,让他瞬间卸了力气。
翟旭扶住他:“老板,你没事吧。”
身为助理,翟旭是最能够理解秦玦心情的人,也知道老板这段时间做了什么。
知道阮小姐想要开公司,便放了张淳离开,甚至不顾股东的反对废止了所有的保密协议。
听说阮小姐要去嘉洪,明知秦志泽虎视眈眈想要钻空子,仍放下了所有事情亲自赶了过去。
这次去纽约,也是因为知道cf选合作商,怕阮小姐不会接受帮助,亲自去见了robert先生。
翟旭也能猜出,老板之前让他买的那一堆电话卡是做什么用的。可阮小姐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松动,说了分手后,就转身嫁了别人,没有再给老板一点机会。
他也曾陪着老板待在阮氏楼下等人,然后眼睁睁看着阮小姐和别人离开。翟旭觉得,老板只能看着人家恩爱,确实挺惨。可他也清楚,如果老板凑上去,恐怕只会收到更大的难堪。
要知道,阮小姐只是瞧着温柔些,实际上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上回还踹了老板一脚。
直到人影消失,秦玦才收回视线,声音茫然地道了句:“你说,如果当初我没有回国,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翟旭闻言,面色顿了顿,不知该怎么回答。
之前秦玦选择回国,是因为秦志泽趁秦父手术住院时愈发不安分,方蔚兰主动要求儿子回国。
即使前几年和父母的关系有些紧绷,可秦玦仍然没办法拒绝母亲在父亲生病时的请求。
然而回国后,也不知是不是网友们太热衷八卦,老板和林小姐的绯闻愈演愈烈,三天两头地挂在热搜上。
老板向来不看这些,许是觉得没什么,可不到半年,他和阮小姐的关系便分崩离析。
翟旭也不知道,如果当初老板没有回国,他和阮小姐能不能修成正果。
——
另一边,市中心的一处公寓里。
林伟握着手机,眉心紧皱,望向沙发上的林菁菲:“怎么回事,才过去多久,网上的消息就都被撤了,阮芷音有这么大的本事?”
之前林成因为侵吞公司财产被拘留,名下所有的财产都被冻结。林伟在阮氏任职时手脚也不干净,见阮芷音真这么狠心,离职前不得不填上了之前的窟窿。
这段时间,他过得很是拮据。买通那几个营销号可是花去了他不少钱,谁知转眼便被删得一干二净。
林菁菲此刻倒是面色坦然:“不奇怪,要么是秦玦删的,要么就是程越霖。”
又或者,两者都有。
“秦玦?他不是都快跟你订婚了,怎么还在帮她?”
林菁菲垂下眼眸,沉默片晌,轻笑了一声:“是啊,他还是在帮她。”
而后,她抬头看向林伟:“你找来的那个人,真的是阮芷音的叔叔?”
“这我怎么知道,听说叔侄就算做了鉴定也不准。”林伟抿下嘴角,又道,“不过那个前不久被抓的人贩子有口供,当初被拐的女孩有三个,阮芷音确实不一定是阮家的孙女。”
阮芷音回阮家时,阮胜文夫妻已经去世,做不了父母亲子鉴定。爷爷和孙女的亲缘鉴定不好判断,她和阮爷爷的亲缘鉴定结果不算高,林成也质疑过,却被阮爷爷挡了回去,只因为陈院长那有阮芷音走失时的衣服,袖口是阮奶奶缝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