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伯在心中又是犹豫纠结了大半天,却最终下不了这个狠心,不想告诉玲玲那个惨痛的真相。
水伯只好说道:“哦,这只是个传言罢了,再后来的时候,我们谁都不知道小姐和阳飞扬的结局怎么样了,大家也都失去了他们的消息,不知道去向了何方。”
李文玲却是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不对,水爷爷,您肯定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故事的结局究竟是什么?”
水伯显得有些为难,却还是坚持说道:“玲玲,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小姐的一个仆人,地位低微,在家族中不值一提,这么重大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
李文玲不免有些失望,竟是颓然的跌坐到了床上。
惊愣了良久之后,李文玲竟是猛然抬头,缓缓说道:“水爷爷,您告诉了我一个故事,那么,作为回赠,我也告诉您一个故事吧。”
听到这话,水伯不由得一阵惊愣,不知道玲玲要告他什么,他急忙说道:“好啊,玲玲,你说吧。”
水伯一边说,一边坐到了旁边的板凳上,认真的听玲玲讲故事。
而李文玲想了大半天,似乎是在绞尽脑汁着回忆着什么,而她的确是在回忆着什么,回忆着多年来经常做的那个奇怪而可怕的梦境,每次醒来后虽然都记不清梦境的内容,但是,仔细的回想着,将所有梦境的残片链接到一起,她觉得整个梦境也是一个悲惨的爱情故事,却是断断续续,很难链接起来。
想了半天,李文玲缓缓说道:“水爷爷,我一直在做一个可怕的梦,虽然我记不清楚梦境的内容究竟是什么,但是,就是非常的可怕,我现在,凭借一些残存的记忆碎片,只能大致的给您形容一下吧。
我好像梦到,我的母亲和父亲都死的很惨,又或者是身受重伤,而且,更为怪异的是,我的母亲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是一个石头人。”
一听到这里,水伯不由得惊愣不已,身子猛然的一颤,却是没有吭声,不想打断玲玲的回忆。
而李文玲说着说着,泪水扑簌簌的流淌了下来,又是缓缓说道:“而我发现,我的父亲好像也不是人,而是,是一只人见人厌,人见人怕的动物,别人都叫他畜生。
而最为怪异的是,母亲白天是石头,夜晚才能恢复为人形,而父亲却恰恰相反,白天的时候,变为人,晚上则是动物,他们生活在一起,却是白天与黑夜交替,阴阳交接之际,互相变幻,在一起,却不得见。”
说着说着,李文玲竟是泣不成声,许多内容都是她凭借的记忆碎片的猜测罢了,却并没有真真实实的确定就是真相。
然而,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文玲突然想起了水伯的最后的那句话“相爱却不能相守,相守却不能相见”,而如果自己猜测的梦境中的内容是真实的话,那么,这句话不就是用来形容父亲母亲的吗?他们俩不正是在日夜交替之际互相变幻,生活在一起却不得见吗?
一想到这里,李文玲禁不住惊愣的看着水伯,猛然起身,抓住了水伯的胳膊用力的摇晃,“水爷爷,您告诉我,您刚才讲述的故事男女主角是不是也是那种悲惨的下场呢?”
水伯也是惊愣的看着李文玲,急忙否认道:“不不不,不是的,玲玲,你怎么会联想的这么多这么远呢,这都哪跟哪啊,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你说的是寓言故事吧?”
李文玲心想也对,世界上哪有如此悲惨的爱情结局呢,牛郎和织女至少还可以一年见一次,梁山伯和祝英台死后化作了蝴蝶至少还可以翩翩起舞,而如果自己的梦境是真实的话,那该是一种多么悲惨的事实啊。
不过,李文玲只是猜测,再加上丰富的想象力,根据一些记忆碎片,加以概括罢了,她也知道,这种猜测是多么的荒谬。
水伯劝慰了好半天,李文玲终于止住了哭声,擦了擦眼泪儿,强挤出笑容,“水爷爷,咱俩都是讲故事的高手,呵呵,或许,咱们俩的故事都不是真实的。”
水伯急忙接着话茬儿说道:“对对对,不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
李文玲脸上又露出灿烂的笑容,“水爷爷,您休息吧,我上楼去看看菲菲姐,有时间了咱们再聊好吗?”
水伯目送着李文玲离开上楼。
随后,水伯面露恼怒之色,双手攥成了拳头,咔吧咔吧作响,脸上显露出了与平常和蔼的他大为不同的怪异的神色来。
水伯愤怒的走出了地下室,在滂沱大雨中纵身而起,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