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昨日送的玉露酒滋味甚妙,回味无穷,师弟正想着呢,师兄这就又送来了。”左曜露出一副开心的模样,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温熙华也没有注意到这点儿细节,见左曜欣然收下那坛酒,便放心地笑了:“那你先回去吧。”
左曜微微颔首,御剑离开了花园内。
温熙华站在凉亭内,微笑着目送左曜离开,直至看不见他的背影了,脸上的笑容才淡了下去。
“等他把这坛酒喝下去,我们的时机也差不多到了。”温熙华像是在跟某人交谈,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随后,他却又发出了另一种阴沉嘶哑的声音:“我觉得,他好像有些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不清楚,还需要再谨慎些才是。毕竟,你和我的时间都不多了,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闪失。”
“知道了,我会派人盯着他的。”温熙华用正常的声音说完这句话后,就结束了自言自语的对白。
左曜领着时陵光在内门各处都晃悠了一圈,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较为危险、哪些地方绝对不能独自前往都告诉了他。
时陵光表面上竖着耳朵听得很认真,实际上对于昆墟境内的每一次他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上一世左曜只对他好了小半年就态度大变,大师兄二师姐虽有心护着他,到底也不敢在明面上对他好,那些惯会踩底拜高的师兄弟们更是不遗余力地欺辱他。
没有人想得到,这样的成长环境却是让他养成了惫懒如泼皮流氓一样的性格,一点儿亏都不肯吃。
若是有人欺负了他,对方人多势众的时候时陵光会立刻认怂,要么哭天喊地地去找师门长辈告状,让双方都挨一顿板子,要么就在暗中寻找机会必要把场子十倍百倍地找回来。
这种你跟我玩笑,我跟你玩命的态度一摆出来,再强横的人也不得不认输。
没有人能够永远保持高度警惕,当然,也就没有人能避开时陵光的报复。特别是他的耐心好得可怕,可能你今日戏弄了他,两年以后才会被报复,只是为了一句说过便忘了的辱骂。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时陵光自己就是个小泼皮,就算有人想去踩上一脚,也要考虑清楚踩完以后能不能甩得掉,撇干净。
日子久了,虽然没有人再来招惹时陵光了,却也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了。
时陵光也乐得清静,空了的时候就满山乱跑,他的足迹遍布昆墟十二峰的每一处角落,哪里有花哪里长树,何处清静何处热闹他心中一清二楚。
等左曜带着时陵光把内门的地方都逛得差不多的时候,剑门内外的弟子也都知道了向来清贵少言的左长老如今又收了一位亲传弟子,而且看上去还对这位新弟子十分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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