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气彷彿那一刻瞬间凝结,气氛极为压迫,两人互望许久谁也不开口,外头甚至骤下了大雨。
「霏霏。」顏景浛看着外头的雨轻声开口,手指顺着杯口滑着,残留在上的清水,成了润滑剂一般,方便滑动,「你觉得锡鈺是个怎样的孩子?」
文靡霏歛下了眼帘,使顏景浛无法琢磨她此时的神情,只能听见她用着平淡的语气说:「他是个好孩子,爱黏人又爱撒娇,甚至聪明。但却时常掩藏不住自己的寂寞,跟我……很像呢!」文靡霏自嘲的笑出声。
「霏霏,孩子总是需要母亲的。」
「我知道,但我现在只要能当好老师这个身分就足够了,不是吗?」至少,他还是会黏我、找我,只差在中间还是有道墙阻隔着而已。
「你就这样只满足于现状吗?」顏景浛伸出手将文靡霏的下巴抬起,使她直视自己的双眼。
「当然。」即使被顏景浛突然的举动给微微惊吓到,但文靡霏还是平静的回答。
她想,这应该是他们见面以来,第一次双方互相正式谈话的时候。不再有一方施放压迫感;不再有一方总是慌措不安;不再有一方总是被过往的情绪给煽动。
这次,是多么的平静、和平,两人是如此的心平气和。
「是吗?」顏景浛收回了手。
「是的。」文靡霏拿起了桌上的杯子,伸出食指指向门口,「该关门了,顏先生请慢走。」如此明显的驱客之意,顏景浛如果还听不出来,就有损了他的智商。
顏景浛起身,左手拿着西装外套,右手则是拿出了自己的名片,「我很希望,我们能有重来的机会。」
回到家时已经几点几分了,文靡霏并不晓得,她脑中一直循环顏景浛离开店里头时最后的话。
她搞不懂他的意思和态度,是想再一次玩起扮家家酒的游戏,还是是真的真心的。
她不懂,真的不懂。
人被伤害一次后,鎧甲便会更加坚固。她不敢再次踏入也不敢冒险,她只想好好做着自己的缩头乌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儘管这世界没有她的孩子,但却相对的来的安全。
没有伤害就没有悲伤,人至少会比较快乐。
不是吗?
开门声在漆黑的硕大客厅里响起,顏锡鈺雀跃的跑到门口等待来人身影。当看见自己所期望的后,便一头扑了过去,「爹地,爷爷要我们回去找他,他说泳池装满水了,我们回去时还可以游泳。」
听闻,顏景浛轻笑,「其实你是想玩水对吧?」
「才、才没有呢!」像是被猜中心思一般,顏锡鈺底气不足的回应,看着顏景浛关起了门将它锁起。
顏景浛转过身蹲下抱起了顏锡鈺,边走边说:「傻子,有就有,还结巴,爹地又不会跟爷爷告状,紧张什么呢?」
「人家还是有点小自尊的吗……」顏锡鈺鼓起嘴回应。
顏景浛轻拍顏锡鈺的背,「瞎扯。」说完,便将他放置自己的大床上,「过两天我们就回爷爷家,想带什么要记得赶快整理。」
「那我可以找老师吗?」顏锡鈺一脸期盼的模样,即使顏景浛想拒绝,应该也拒绝不了。
「可以。」顏景浛点头,不过又说:「你得自己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