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奇妙,如果苏曼玉从小就在费家长大,费纪安一早就知道她的存在,恐怕会对她比对费雅雯更加不待见。可命运有时候和人开了这样一个大大的玩笑,因为发生了过去种种,费纪安便对这个实际上和他同父异母的小姑娘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怜惜感。他是从小相当于没有父母,而苏曼玉是根本没有父母。
费纪安已经抽到了不知道第几根烟,有人突然站到了他身边来,难得在他面前厉声道:“刚才你是什么意思?”
费纪安灭了烟,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意思?”
陶静书憋着气说道:“我承认,以后我们母女俩过得怎么样还得仰仗你,可是人都有逆鳞,我不准任何人碰她。”
费纪安讽刺的问道:“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不准别人碰她?”
陶静书面色变得难看起来,却还是强硬地说道:“总之,你不能对她有任何想法,她是你的妹妹。”
费纪安冷笑了一声:“你可算是承认了,我还以为你还要憋上更久。我觉得这世上,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苏曼玉是你的女儿的人。她很好,可是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陶静书紧张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费纪安笑着回道:“我并没有任何意思,你根本不用紧张,就冲着她曾经不计回报的帮过我,以后我也不可能为难她,你想太多了。”
他还故意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你有这个时间来质问我,不如想想你怎么把这件事和我爸爸说吧。我猜想,当年应该是我父母结婚后没多久,你就跟了我爸吧。你一开始根本不敢有孩子,后来估计也是时间一长就有了野心,所以想把孩子生下来。那时候我奶奶还在,她那么强势的人,想必是使了点手段吧。不过不管你当年到底有多少苦衷,作为一个母亲丢掉孩子,也实在太让人寒心了。”
陶静书哑着嗓子道:“你以为你母亲又是什么好人吗?这么些年你一直在和你爸爸冷战,也不愿意承认我这个继母,就是觉得是我们俩合伙逼死了你母亲。当年你奶奶来找我的时候,一开始的意思是让我生下孩子,只是不准我进费家家门而已,孩子也会被抱走。是你的母亲,在一旁添油加醋装柔弱装可怜,非逼着我把孩子给打掉。”
她回想起当年的事,竟是立刻就红了眼眶:“我实在是不忍心孩子就这么没了,那段时间我为了保护孩子也东躲西藏了一段时间,孩子距离出生也没多少时间了,我实在是不忍心。要不是医院里有个医生好心,被我递了个纸条以后当真帮助我瞒天过海,这个孩子早就没了。我要是不把她丢得远远的,你以为她能长这么大吗?”
她已经是不知不觉的哽咽了起来:“作为一个母亲,没有人会那么狠心的对待自己的孩子,可我至少保住了她。”
陶静书从头至尾就像是在表演一场独角戏,作为唯一的观众,费纪安并没有一点感动,反倒还因为她的这些说辞对她越发看不上了。
“你也真能说,当人家小三还当出这么多歪理邪说来了。”他故意讽刺她,“不过你应该感觉到幸运,要是曼玉真被你养大,估计也就是现在费雅雯那样了。你也该感谢养大她的人,把她养成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
他转身要走,似乎是想到苏曼玉,心中还稍微有了一点柔情,他又侧身对她道:“苏曼玉的事我不会告诉爸爸,至于你要怎么做,随你。”
陶静书脱力的看着他离开,她现在又进入了两难之中,根本无法抉择。她甚至希望费纪安不要因为对苏曼玉心软,就不把这件事捅出去了,她宁愿费纪安帮着她把这事捅到费蒙面前。
陶静书似乎又回到了丢掉苏曼玉的那一天晚上,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陆琮开学以后就是一名大四的学生了,他不打算考研,也不准备找工作,他的大四看着就比其他同学过得轻松了许多。不过他一早就打算以后要进入职业网坛,便打算趁着大四课程并不多的这一年,也提前打一打职业联赛。
在帝都举办的网球公开赛一年一次,陆琮去年已经参加过,并且打入了第二轮,今天他就准备还是从这一项家门口的赛事开打,之后只要有机会有时间就开始去国外打球。
不管陆琮做事是不是三分钟热度,可一旦他决定了要做什么,就还是十分用心能吃苦的。
陆琮本来就是帝大网球校队的一号球员,学校里的网球场他随便用,因此在学校的时候他就大多时间都呆在网球场了。说起来陆景安在郊区别墅的那一个网球场设施比帝大的更好,陆琮也就是为了方便陪课程紧张的苏曼玉,才选择了留在学校训练。不过两人周末的时候,多半还是会在陆景安的别墅里训练。到底是在家里,总要方便一些。
苏曼玉的大二课程十分紧张,虽然她不上课的时候也时常来陪陆琮训练,可更多时候都是坐在场边看书。
苏曼玉现在虽然已经完全能懂网球比赛的规则,可并不怎么专业,陆琮也不需要她指导什么,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她,他就能觉得安心。
于金海是大闲人一个,在听说陆琮决定走职业运动员的路子的时候,他比谁都高兴。他原本就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人,一见陆琮开始系统化的训练,便又整日的跟着他。他自认为自己当初都能带出陆景安这样的世界冠军,带带陆琮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