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孙国王皱眉问道:“难道我们就不能拖一拖吗?”
琴娜苦笑道:“拖?怎么拖?大秦帝国在西域能够动用的兵力有将近六十万,而我们只有十来万人,如果我们不按他们意思做,他们便极有可能先集中力量对我们动手!我们不能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乌孙国王沉默了片刻,猛地一拍木桌,霍然而起,怒声道:“想我乌孙当年何其富强,现在竟然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琴娜叹了口气,悠悠道:“弱肉强食本就是天地至理,我们乌孙没能在当年成功地崛起,便注定了今日的结果!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
乌孙国王颓然坐回座位。
半个时辰后,等候乌孙国王回讯的大秦使者得到对方决定立刻出兵的承诺。
一天之后,乌孙六万大军在羊日拖勒的率领下沿乌孙与康居的边境向葱岭要塞运动。这里须要提一下,现在的乌孙、康居边境并不是当年两国的边境,当日那一战过后,乌孙西部以飞马城为中心的大片领土都被划归了康居。
乌孙大军数日后抵达葱岭要塞,至此,聚集到葱岭要塞的大军达到了三十六万之众。令乌孙上下稍感安心的是,他们之前担心的遭到秦军欺负的情况并没有出现,而且在后勤配给上也一视同仁。
在葱岭要塞西南三百里的鲁提要塞感觉到了空前的压力,主将月克锋频频向国内发去紧急飞鸽传书。而此时,大秦帝国的使者刚刚抵达桂霜王都。
大秦使者来到王都城外,却见对方城门紧闭,只将大门下的一道小门打开着。
使者当即大怒,断然拒绝进城。就在这时,一骑快马飞奔至城门下,下令将城门大开。
当秦国使者来到贵霜大堂的时候,便感觉到了一种份外敌视的气氛。
秦国使者淡然走到大殿中央,“大秦使者见过贵霜国主!”
“大胆!见到我国陛下为何不跪?”右首处一名身披重铠的将军怒声大喝。这位将军便是贵霜镇东大将军柯日勒。
使者瞟了对方一眼,傲然道:“我代表的是大秦帝国,不向任何人下跪!”
柯日勒双目一睁,踏前一步,做势拔刀。
使者冷冷一笑,讥讽道:“你们也就有本事在这里对我吹胡子瞪眼了!”使者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说,你们贵霜就有本事对我这个手无寸铁的使者耍横,在战场上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柯日勒勃然大怒,拔出弯刀。“柯日勒!”一直没作声的月泽斯喝止道。
柯日勒无奈,只得愤愤然收刀退了回去。
月泽斯一脸阴沉地道:“你们秦国欺人太!不仅公然入侵我国领土,还敢派来使者!”
使者问道:“不知陛下所说的入侵领土之事是怎么回事?”
月泽斯冷冷一笑,朝左首处的老臣相土伦看了一眼,土伦会意,出列斥责道:“使者也太健忘了吧!就在二十天前,秦国军队突然深入我境内百余里烧杀抢掠!”
使者淡然道:“老臣相所言只怕只是片面之言吧!”
土伦不禁大怒,“想不到你堂堂秦国使者竟然如此恬不知耻!”
“住口!丞相,国主,我实话告诉你们,当日的真像是,我国撤回国的商队在距离葱岭要塞百余里处遭到桂霜军突然袭击,要不是我边塞大军及时赶到,商队万余人便要沦为孤魂野鬼!可笑,你们竟然还在我面前振振有词,难道不知天下还有羞耻二字吗?你们贵霜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战事一起必将生灵涂炭!”
使者此话一出,朝堂大哗,相当一部分人都破口大骂,大皇子月铎叫嚣着要将使者斩首,不过仍有少数几个理智的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
柯日勒一脸怒色地恳求月泽斯:“陛下,秦国使者简直是公然挑衅我桂霜帝国,请陛下下令将此人推出斩首!”
一脸愤慨的月泽斯当即便要下令。“陛下,请听臣一言!”土伦急声道。
月泽斯皱了皱眉头,暂时压下怒火。土伦来到月泽斯身旁,低声道:“陛下,听了这秦国使者的话,我觉得此事确实有些蹊跷!就当时发生的时间和地点来说,当时秦国的商队确实有可能出现在那里!”
月泽斯不禁皱了皱眉头,“你的意思是,他说的是真的?”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土伦分析道:“按道理来说,当时秦国确实没有必要对我国发动侵袭,而且在此之前,秦国方面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敌对的征兆!哎,也是我当时太过气愤,竟没有仔细想过前因后果!”
月泽斯看了一眼一脸平静立在殿下的使者,低声问土伦道:“那现在怎么办?要知道现在的情况与之前又有所不同,秦国西域的军队已经动员起来,葱岭要塞已经集结了三十六万大军,而贵霜境内的十五万大军也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我们已经势同骑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