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问道:“那不是还有狗娃吗?狗娃也是一员悍将啊!”
麦虎沉默良久,才淡淡地说道:“狗娃现在位置不一样了,我发现他考虑更多的,是他组上的利益,这也是正常的。我跟你说的这话,你不要拿到他面前去说,以免引起误会。”
我摇摇头:“不会的,我们现在也没有小时候那样亲密无间了。”
这个话题有些伤感,一时间我们两人竟然都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抽着烟……
过了一会儿,还是我先打破了沉默:“既然你都想好了,那为什么你还要问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麦虎闭目摇头:“这本身就是注定要去的,我跟你说,就是想你给点建议。”
我笑了:“难得虎哥这么信任我,我就陪你去了,我也没有什么建议。我估计他现在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坦然面对,自然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他了。”
麦虎点点头:“你说得也对,或许是我多虑了。”说罢,他狠狠的掐灭烟头,“那就这样吧!不要跟人说,林剑说了,这件事儿不希望过多的人参与,就是和我做个了结,让我约个人也就是为了见证。”
“我明白了。”我应道,一时间,我竟然又有些同情林剑了,这是典型的自嘲行为,我估计他就是不甘心输得这么惨,想在和麦虎的单独对决中找到一丝心理的满足。麦虎也算是可以,给了他这个机会,要换作是我,今时今日,我是绝对不会答应和林剑单挑的。
但是,位置不一样,或许想法也有不同吧。我毕竟不是麦虎,我也永远成为不了他……
后来的发生的事,让我觉得我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我自认为已经对监狱有一个很全面的认识了,实际上,还是低估了人心之险恶、斗争形势之严峻复杂……
没有一会儿,天就暗了下来,冬天的白天总是那样短暂。天空灰蒙蒙的,估计就和林剑现在的心情一样。
没有办法,斗争就是如此残酷,成王败寇!失败者都是相似的,成功的人各有各的成功。
监区的楼顶按说是不允许犯人上去的,就是害怕有人会自杀,或者借助自杀来威胁政府,所以平时钥匙都有人掌管。但是这对于林剑来说根本不是个问题,因为众所周知,通往楼顶的钥匙,一直在值班室的抽屉里,而能自由进出办公室的犯人,就是冀文学,他一直挂靠着林剑生活,经常利用楼顶给林剑晾晒衣服被褥,后来林剑嫌麻烦,索性自己配了一把钥匙,这不今天刚好用上。
我一个人悄悄地出了号舍,楼上的人都要不都跑到楼下,准备去收看春节联欢晚会;要不就是窝在号子里打牌。楼道里几乎没有人。
我来到通往楼顶的小楼梯,麦虎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了,平时紧锁的铁闸门已经被打开。
麦虎看见我,点头示意。我走近麦虎,朝着楼梯努努嘴,小声问道:“林剑已经上去了?”
麦虎点点头:“嗯!走吧!”
我跟着他,马上就要通过铁闸门的时候,他忽然转过身来,很严肃的对我说:“等会上去,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轻举妄动。今晚,很重要!我相信你,我也只相信你。”
我有些发愣,搞不懂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惊愕间,已经和麦虎来到了楼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