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员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是这个反应,看着我惊愕的表情,笑笑道:“不要以为我整天是吃干饭的,你以为张义麦虎,他们就凭自己就能在队上呼风唤雨?犯人,机会都是政府给的,光是自己有能力那是不够的,就像你,机会我是给你了,接下来会对你有安排,想必你早就知道了。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这只是个开始,你的终点不仅仅是这个,自己要把握住,有事儿勤汇报,当然,是对我汇报。”
我忙不迭地答应,只恨不得对天发誓、滴血明志了。心中了然:看来有些事儿,不是我想的那个样子,张义肯定把我们的事儿都和指导员讲了,看来以后我也要多靠近政府才是王道!
指导员很满意我的态度,点点头道:“去吧!记住我的话。”
当晚因为是老岳值班,所以我们不敢造次,我只是很低调地去和张义林剑打了个招呼,意思是我回来了,知道对我有安排,肯定两位当哥的出了不少力,余情后补。
张义还是老样子,哈哈一笑:“兄弟!兄弟嘛!说这些客气话干吗?”倒是林剑对我的回归表示了欢迎和祝贺之后,略带疑惑地道:“老张,老寒这不回来,我还忘了跟你说,我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
老张眉毛一挑:“怎么?”
“你看,上来以后,我们一着不慎,让麦虎接着先遣队的机会,把各个岗位都安插上了自己的人,我们的用人提议他是一概坚决反对,坏了我们不少好事儿。可是现在,在老寒的这件事儿上,他却并没有从中作梗,你说这是不是有些奇怪?”
老张不屑的一笑:“你想多了,我给你说说原因:一,麦虎感觉对不起他的是我,而不是老寒,老寒以前也算是对得起他麦虎,他什么事儿也没给咱们老寒办,唯一的就是搞了个组长,没两天还让你们给弄下来了。”
说到这,张义拿眼睛瞟了瞟林剑,林剑也是老脸皮了,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干笑一声:“嘿!此一时彼一时,此一时彼一时,嘿嘿!”
“所以这次的事情,他没有从中作梗,也是很正常的。此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张义接着道,“一直没有跟你说,老寒和咱们有的说话能算数的警察……咳咳,这个不能明说,不能明说。要不然你想啊!他一个新犯人,就是本人再牛,能够第一年就当上组长?”
“哦!”林剑果然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嘴里不住地道,“怪不得,怪不得,我就说嘛!”
我在一旁听得想要发笑,咱们老张果然是鬼话扯得圆乎,真真假假,让林剑无从分辨。不过想想,的确也是,在监狱里,一千条理由都抵不上这一点——咱们和政府有关系。此言一出,万疑皆解!
接着老张又单独问了一下我和大雄的事儿,他第一句话就是:“你做得太过了吧?那大雄是和小鱼儿一起的,也算得上间接是麦虎的人,你把他搞死了?”
我知道他迟早要问我,于是我原原本本地向他将大雄这件事儿说了一遍。当然其中关键的情节,像这批货背后的主人这些,一概没说。这些都是我和狗娃商量好的:任何人都不能讲!
张义听完之后松了一口气:“找你说的,麦虎原来就知道,那就好,小鱼儿那边自然他会摆平。我说你也太冒失了,这事儿不算小事儿,你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摇摇头:“毒品不是小事儿,我不想连累你们,这是我的私事,我不会让大家为我的私事儿担任何风险。”
张义假怒:“你瞧你这话说得多生分,咱们是什么关系?”说完有口气一变,“这事儿既然过去了,就算了,以后千万不要跟自己兄弟见外,听见了吗?”
我点点头,想起高飞的叮咛,就对老张道:“有一个事儿,我在医院期间,多亏了一个人照顾,现在医院分流把他调到我们队上来了,我想让他入伙,也好照顾一下他。你看咋样?”
老张道:“就是新来的那个杨冲?”
我点点头:“是的,人素质不错,绝对是一员骁将!”
老张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道:“恐怕不行……”
我很意外:“为啥不行?难道入伙还要缴个投名状?”
老张笑了:“你想什么呢?听我跟你说,这里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