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390急中生智</h1>
老万带着我们走了一段,才恨恨地道:“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还直接把电话打到我手机上来了,搞了半天就是这么个芝麻大的事儿,至于吗?他妈的!还真以为自己是个玩意了,在我跟前耀武扬威,他把对象找错了,老子自从参加工作,就在基层中队待着,十二分监区成立之后,我就是第一任队长,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啥没见过,我最恨机关的那些人,啥都不懂,只知道呼来喝去,好警察要学会如何给犯人创造福利争取利益,而不是整天就想着如何扣犯人的分。你们挣点考核容易吗?那扣的不是分,是刑期呀!我们老警察都知道,管犯人你就是骂他打他都不能轻易的扣他的考核,不然就把他的改造毁了,扣分只是一种手段而不是目的,现在的年轻人根本不懂这些。他妈的,俅经不懂,还要当骟匠!”
万干事的这段话听起来很糙,但是却很质朴,他一直也是这样做的,平时给犯人买东西也很少贪小便宜,考核上那更是能争取就尽量争取。犯人没有一个说他坏话的,大家心里都有杆秤,就连我也从来没有因为他打过我而怨恨他。
按说今天云中鹤丢了面子我应该感到高兴,可是我现在却高兴不起来,医务所埋着的东西就像一块大石头沉重地压在我心里,时间紧迫,那个地方马上就要施工了,如果再不动手,恐怕就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不行这个事情今天必须要解决,不然我放弃立功受奖的机会没有去新监狱跑到分监来,那就是毫无意义的!
可是怎么办呢?现在万干事带我们回去,中午就要开始施工,我得想一个办法……
我一边走心里一边盘算着,忽然低头看见自己胸前的胸卡牌,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有了!
我悄悄地向后落了几步,然后毫无声息地将胸卡牌扯下来,这个东西在这里面,就像你每天看到的太阳,它是否藏在云彩里面,如果你不是特别留心,根本就发现不了。
“万干事,我的胸卡牌掉在刚才那个地方了。”我停下脚步向万干事报告道。
胸卡牌一旦遗失,补起来很麻烦,因为他的权限不在分监区,而在狱政科,你首先要跟狱政科打报告,然后还要从个人账户上开出单子,扣除十块钱的工本费,而这个手续又是通过生活卫生科来完成的,等到生活卫生科确认扣款无误,才会通知狱政科,最后,狱政科会在每季度统一给全监狱补发。在这个过程中,如果你碰上监管检查和监狱纠察队,发现你没有戴胸卡,对不起,没有任何理由,他不管你是否在审批过程中,直接一张扣分单就送到了中队。用他们的话说,没有胸卡牌你在中队藏着呀!还出来晃什么?纯属自找的!
不要问我监狱的规定为何如此荒谬,如此不近人情,这样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就像减刑要交材料费,补办胸卡牌要犯人自己出钱一样,荒唐中透着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