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容我平定心中的思绪,我们的破坏工作就紧锣密鼓的开始了,说破坏一点儿也不为过,我们的具体工作就是,把房子拆掉,然后在废墟里挑挑拣拣,能用的全部拿走,甚至不放过一砖一瓦,一锅一铁。监狱做事就是这样,他们经常花掉几十上百万,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对待犯人,却是要榨干最后一点剩余价值。这种活要是请工人来干,回收的可利用物品其价值还抵不上人工费,可是犯人干活不要钱哪,用监狱领导的话说:“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犯人就是不能太好耍了,好耍就要出事。”
这是他妈什么狗屁逻辑?我们一边准备开始施工一边暗骂。不过谁让我们是犯人呢?骂归骂,活还是要干,而且还要干好。
记得有次不知道在哪本书上,看到过一段话,说的是现代人工作压力大,很多地方都是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机器用。我们监狱对犯人那更加登峰造极,我们这里是犯人当牲口用,牲口当机器用,机器往坏里用还不带保修的,累死了去俅!
不过我发现,尽管大家心里都很不情愿,但是每个人都很卖力,我们这边的气候,五月中旬已经有些炎热了,太阳很毒,很多人刚刚干了没两天,都晒得褪了一层皮,看起来就像索马里人。但是,饶是如此,没有一个人提出稍微放慢一下节奏。拆迁组以每天一个车间的速度加班加点地从事着毫无意义的破坏工作,原因很简单,大家都想早点结束好早点回去。没有人愿意在这个地方多待一天,而我们回归的日期只能取决于我们的施工进展。
分监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恶劣得多,整体搬迁以后,这里连自来水都断了,每天要组织人到很远的地方去接水,用水困难成了一个最大的问题。
不过我的情况属于比较好的,现在我和林剑的关系正处于蜜月期,书上说相逢一笑泯恩仇,林剑现在好像根本已经忘了我们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对我非常照顾。每天都尽可能的多给我一些饮用水,而且他还没有让我干活,一到分监就让我担任了临时的监督岗,负责时不时的清点人数,保证监管安全。
虽然这个活看起来很轻松,但是我丝毫不敢大意,谁知道来的这伙人哪一个是否有其他想法。现在楼上的武警也撤了,监墙上的电网也没有电了,整个施工现场盲目而又混乱,万一要是有人乘机逃出生天,那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想当年疯子可是就从这里慢悠悠地走出了监狱。教训太深刻了,我可不想给谁背黑锅!
所以我每天很是认真负责,密切的注视着大家的一举一动,用他们开玩笑的话说,忠心耿耿地做着朝廷的鹰犬。
不过这样也好,我所担任的这个差事对我此行的目的有着极大的帮助,因为来的这伙人除了林剑就只有我有更为自由的活动空间。
监督岗,顾名思义,就是到处走走看看,有无异常情况,我心中盘算着,哪一天我就要瞅机会活动到以前的分监医务所去,那里的某个角落还静静地躺着我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