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便趴在窗户上喊道:“惠航,惠航,我号舍里没有香皂了,你上来把你的香皂拿出来给我用一下。”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让他在熟人面前留点面子。
他上来后我问他:“那个人是谁?”
“我同案啊!就在对面的一队。”惠航不以为然。
我尽量措辞温和地说:“你最好不要和他在操场里长时间的闲聊。我们队上管得松不要紧,但是一队是很结巴的,小心他回去挨收拾。这样反过来对你也不好。”
惠航听了我的话眨眨眼睛:“明白了,师哥,我以后注意。”
我点点头,正准备洗澡,惠航临出门突然又冒了一句:“我同案以后不会再挨收拾了!”说完就消失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想着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不禁莞尔,岁数小,说话真的很天真。
后来我才知道,天真的不是别人,而是我……
那天夜里,我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阵动静吵醒,我睁开眼睛一看,好家伙!号子里密密麻麻站了很多监狱领导。几个警察正站在惠航的床边,等他从上铺下来。
我有些纳闷,这是怎么了?咋这么大的架势,难道惠航在外面的什么大案子,又翻了?
惠航被带走了,我这时才发现,号子里已经有很多人都起来了,我看看墙上的表,现在才三点多,不禁很奇怪:“你们这是怎么了?咋不睡觉?”
张义骂了一句:“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能吃能睡,刚才我们都被哨声惊醒了,现在想睡也睡不成。”
“刚才吹哨子了?”我有些不相信:“我咋没有听到?”
“我们队上就这点好处,清人和报数都是在床上进行的,怕影响大家睡觉。”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或许是我睡得太死了,所以没听到。惠航究竟干吗去了?”
大家都摇摇头:“不知道,他回来你问他吧!”
我实在是想不出他能有什么事儿,算了,还是等人回来再说吧!”
结果这一等,还真的吓了我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