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是一个有自己独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他的思想实际上很成熟,在很多方面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只不过因为社恐的原因,从未显示出来过。
在之前的治疗中,乔安一直微妙的抗拒着,任攸宁试了几种方式,都没能让乔安开口,现在看来原来是找错的方向。
“也不是孤立,我本来就不喜欢和他们一起玩,只不过很不喜欢听到他们拒绝我。”乔安说,“初中有很多小组活动,一直被拒绝。”
任攸宁了然,当一件事成为习惯后,乔安就会自然而然的认为,只要和人说话,都会遭到拒绝,从而从潜意识里害怕与人交谈。
“没人和我组队,我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做。什么都是一个人,我不喜欢公众演讲,一群人在下面看着我,我…”乔安喘了喘,说,“我会害怕。”
任攸宁点头,没说话。
“就算上了台,也做不好。发慌,喘不过气,流汗,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下面的人都在笑,越笑,我越难受。就好像理智被一点点抽离大脑,到最后结果都不会好。”
乔安低垂着眼,透过暖黄色的光影,任攸宁看到了那处微微闪烁的光亮。
一下子有些心跳加速,仿佛回到了初遇那天。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慌忙拿起茶杯大大喝了一口,掩饰自己见不得人的心事。
有的人心里憋了很多话,压在心底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他们缺少一个聆听者。而这一类人一旦开口,一旦遇到了愿意认真听他们说话的人,那么一定会将很多东西都说出来。
“你明白那种感觉吗?”乔安的视线,打在桌面上写着焦虑公式的纸上,又仿佛透过那张纸看向更远的地方。
“你身边所有人都能看到你,都知道你,可就是没人和你说话,没人会碰到你,没人愿意与你有眼神交流。就好像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就仿佛这个人不存在一般。”
“你身处一个满满都是人的地方,却没有一个位置属于你,没有一个人能证明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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