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别太俊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依然是蔡秋白关切的目光,他没有怪她打晕自己,只是缓缓坐起身,不抱希望般蔫蔫地问,“找到了吗?”
蔡秋白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咳!悬崖太深,且陡峭多层,我们的人最多能下到第二层,再往下就没有路可下了,所以……”
别太俊的情绪已经冷静了下来,只是双目无神地望着棚顶,蔡秋白有些担心他,刚想再说点什么安慰他,可他一抬手,阻止了她。
蔡秋白抿了抿唇,说,“那你再休息一下吧,我不打扰你。”
她想让他自己冷静一下,只要她在门口守着,不让他出门,他就不能做傻事,只是,令她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她在一转头的时候,竟然看见从别太俊那双英俊的眸子处流下了两行泪水。
她不是没见过男人哭,可这么英俊、骄傲的男人,哭得又这么悲绝、隐忍,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的心都跟着疼了,为萌萌和别太寒心疼,也为别太俊心疼。
她的眼泪也情不自禁流了下来,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大概是此刻两个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悲痛,所以,别太俊也情不自禁回抱住了蔡秋白。
而紧紧抱住她那一刻,别太俊的情绪压抑到了一个顶点,他的哭声一点点传出来,直至像个孩子般在蔡秋白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呜……烂白菜,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萌萌,萌萌,是我活了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动心的女孩,我不甘心,不甘心我还没有实现自己要照顾他的承诺,她就没了,还有七弟,我们两个从小感情最好,我们可以把对方打得头破血流,可以为挣一个女人不择手段,可……我们也可以为了对方付出生命,今天,眼看着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掉入悬崖,我竟然一点也帮不上他们,你知道吗,那种无奈和无力的感觉,快要把我折磨疯了,我恨不得跟他们一起去,不然,如果他们都死了,我还有什么脸独活。”
蔡秋白本来就难过,听他这样说完,心里也更难过了,可她觉得此刻她不能跟着他一起难过,她得改变他的想法。
于是她擦了擦眼泪,神情古怪地说,“其实我倒觉得,他们真的不一定会死。”
“你不要安慰我了。”别太俊根本不信。
蔡秋白眨眨眼睛,“好吧!不过,反正没发现尸体之前我们都不能确定他们死了。”
别太俊呆呆看着蔡秋白,如同在看白痴:悬崖那么深,上哪找尸体去。
蔡秋白依然自顾自地说,“就算最坏的结果,他们真的死了,那我觉得……你跟着去了也不合适。”
别太俊总算听出点味道了,冷眸斜睨她,“你什么意思?”
蔡秋白见他不高兴了,眼珠转转,先后退了一步,退出安全距离,然后才说,“本来就是嘛,他们就是一对苦命鸳鸯,明明彼此都喜欢对方,可就是没有在一起,要真是一起死了,黄泉路上相伴而行,没准来生也能一起投胎,说不定比今生更幸福,而你……”
“我-什-么?”别太俊已经咬牙了。
蔡秋白没客气,“你就是三个人中的那个多余,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多一个就会拥挤。”
“我不是多余的!女尊国一个女人娶几个男人的多的是。”
蔡秋白不屑地睥睨他,“那能叫爱情吗?那是畸形的女权主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