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陷入到极端情绪里面,很难感受到饥饿。
瘫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我将思绪放空,落地窗外耸立的高楼大厦,看得心里憋闷。
门外的服务生不知为什么持续敲门,我无力地起身,开门那刹那,神色没有任何波澜,静静地看着。
他礼貌地向打扫卫生的阿姨说声谢谢,便没踏进房间一步,一动不动盯着我。
我被折腾的一天,滴水未进,声如蚊呐:“先进来。”
便转身不管身后的人如何,径直回到床上,失去支撑般,上身再次陷入松软的被褥中。
他进来,轻轻关上门,打开了全局灯,走到书桌前放下手中的东西,才开始脱去外套,但目光从进来从未离开床上一角。
“我不是怪你。”
“我在责怪我自己。”
“我试图想要找个人拯救我,所以我想抓住你。”
我盯着被压出褶皱的白色被面,食指反复在一个位置画着圈圈,精力全部集中在眼前越陷越深的轨道里,眼角却止不住流泪。
其实,我是麻木了,感知不到内心的情绪,只觉得胸腔有股针刺的疼痛。
他收起所有的情绪和要说的话,走到窗前,单膝跪在松软的背面,弓着身子,一把将我托起。
他在小心地伸手帮我擦干眼角的泪水,带着属于手掌特有的粗糙感。
我回神,才注意到他紧蹙的眉头,眼神里充斥着红血丝,下巴泛青,唇角抿着,看不出情绪。
我怔怔地在他怀里,垂下眼睫。
“先吃点东西。”
他的嗓音压得很低,一只手拉着我往前走,如提线木偶般迈着小碎步。
房间里的气氛格外的凝重黑暗,即使黄色灯光把四处照亮。
一个凳子,他拉到我身后,解开了刚才拎来的袋子,手心摸了一下,还是温热状态,才弯着腰盯着我木愣愣的小脸,柔声摸了摸我的后脑勺。
“喝点粥,暖暖胃。”
我看着眼前是那天提到的皮蛋瘦肉粥,抬头,一双眼睛深沉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