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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听潺:“?”
男人:“我的名字。”
洛听潺心说,濯月……真是人如其名。
男人忽然站起来,乌云一般的长发遮住臀部,天空蓝的长裙极宽大,长至脚踝不止,走动间,裙尾漫过茵茵绿草。
怎么说呢,赏心悦目。
不过。
洛听潺抓抓手心,女装大佬啊……
濯月将人越过一步方停下,他侧头望向兀自站立不动的少年,似是疑惑:“不走吗?”
洛听潺慢半拍“啊”了一声,感受到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用微笑遮掩了自己的失神:“你要给我带路吗,濯月?”
濯月应得极其自然:“嗯。”
洛听潺没有犹豫,提脚跟上去。
走在一条窄窄的小径时,忽然落了雨。
洛听潺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他求证般问道:“大概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到?”
濯月思索了一会儿:“半个时辰。”
洛听潺换算,也就是还要一个小时。
洛听潺:“……”
雨有渐大的趋势。
趁雨赶夜路是件很危险的事,尤其是还打雷。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他也不执着于回旅店了,和濯月讲了自己的想法:“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就近有能躲雨的地方吗?随便什么都行。”
濯月:“有一间木屋。”
从濯月口中得知这木屋原本是一个猎户搭建的,后来不兴打猎这一套了,就被用来给行人歇脚,这么多年陆陆续续翻修过几次,保存得还算完好。
对于此时的二人倒是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洛听潺当机立断:“就去木屋。”
濯月:“嗯。”
于是他们调换方向往木屋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奔走在林间,洛听潺透过淋淋雨幕看到濯月绸缎似的长发已经有些浸润了,失去了之前的飘逸,垂坠地贴在衣物上。
长长的裙摆没过地上聚起的水洼,晴朗的天空蓝染上了污渍。
洛听潺想,要不是自己,濯月大概会坐在灯光明亮的房间里捧一杯热茶,兀自绽放美丽,而不是现在凄风苦雨,狼狈奔走。
抿抿唇,洛听潺忽然脱了穿在在外面的防晒衣,一跨步赶上前面的男人拽住他的袖子。
濯月停下脚步。
洛听潺能感觉到濯月在看自己,他掂了掂手里的防晒衣,解释:“喏,这个。材质特殊,不透水,多少遮遮。”
濯月站着没动:“遮?”
明明是神明一般淡漠的容颜,却低头拿那双浩瀚如星空长夜的眼眸凝望着少年,潮湿的雨水润湿了纤浓的眼睫。
他在迷茫。
懵懂纯稚如初生婴儿。
洛听潺怔忪了一瞬,双手撑开防晒衣往头顶一举:“像我示范的那样做就行了,你自己来吧。”
濯月:“嗯。”
胳膊一探,骨节分明,纤长若竹节似的手不由分说揽住少年的肩背,按进了怀里。
洛听潺半边脊背都挨着对方,夏日衣衫单薄,皮肉间仅仅隔了一层布料,一股沁凉传过来,驱散几分雨水都衝刷不掉的燥热。
按在肩上的手指,冰凉凉的。
垂落晃动的发丝轻触面颊,也是冰凉凉的。
又痒又凉。
濯月不知何时已经拿过了防晒衣,单手轻轻一抻,防晒衣如云翼展开。
他将一头递到少年手边:“抓住。”
洛听潺一愣,拒绝道:“你自己挡就好了,我不用。”
濯月:“为什么不用?”
洛听潺张了张嘴,他有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解释,比如是我连累了你,比如我不怕淋雨。
可他看着眼前的男人,话出口却是:“你要给我挡雨吗?濯月?”
濯月:“淋雨会生病。”
洛听潺拽住手边的衣料,被裹挟着往前,漆黑的雨夜是最好的保护色,遮掩了他眼中的情绪。
木屋简陋。
幸运的是,防晒衣多少起了点作用,加上雨下得不大,他们动作也快,衣服只是润了些,没湿透。
摸索中找到了嵌在墙壁上的灯,是那种老式的油灯,还有很少一点煤油。
洛听潺松了口气,好歹还有一盏灯。
他小时候在乡下和姥姥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挑了灯芯,还算轻松地点燃了油灯。
片刻一豆昏黄灯火颤巍巍站起,顷刻间光亮笼罩了这片方寸之地。
灯是文明的象征,很多时候都给人以安定和希望。
洛听潺也不例外。
心神忽然松懈下来,疲惫也潮涌而至,又冷,又饿。
可现在的条件能做什么呢?
他强撑着招呼站在门口的男人:“濯月,别看了,雨下这么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进来歇会儿吧。”
濯
', ' ')('月掩上门进了屋。
洛听潺看他站着不动,也没精力再说什么,一屁股坐在地上,也顾不得干不干净了。
他仰头倚靠着木製的墙壁,疲惫的闭上眼睛,等天亮吧。
忽然响起一阵窸窣声,溪水薄雪般的声音响起,离他很近。
“你在难受?”
洛听潺仍旧闭着眼,低低“嗯”了一声。
然后他听到对方说:“难受要说出来。”
洛听潺:“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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