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宫本继续说道:“我研究了这个苏瑞的发家史,发现这个人以前在家乡的名声并不好,甚至可以用声名狼藉来形容他。直到他加入了支那第三十六师后也一直是默默无闻。直到南京战役之后,他才犹如化茧的蝴蝶般破茧而出。从一个主官后勤的少校一跃变成了现在的中将师长。
同时我也研究了他参与火指挥的历次战斗,发现这个苏瑞的用兵特点可以说非常简单,甚至简单到连一个刚从士官学校毕业的学生都能轻易做到的程度。他每次的战斗都是依靠强大的炮火和轻武器推倒对方,近而取得战斗的胜利。可以说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他就是依靠这种简单到丑陋的战术击败了我们一个又一个的师团。对此我一连想了好几天都没能想出对付他的办法。”
冈村叹了口气说道,“宫本,你能想到这点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在我看来,研究对方的作战特点那是没有用的,打仗最终靠的还是实力,只要你有实力,任何阴谋诡计都是虚的。
就拿那个苏瑞和他的三百师来说吧,你说他为什么要摧毁我们派往田家镇的第五重炮旅团?为什么要轰炸逆流而上的第五份舰队,那就是因为他们意识到要是不把我们的重炮旅团和舰队消灭的话,等待他们的将是被碾成粉末的下场,所以他这才屡次出动空军来对我们展开轰炸,但是让我遗憾的是偏偏他的轰炸都还成功了,这才造成了现在第二、第六师团在田家镇屡攻不下的原因所在。
所以你要记住,任何谋略都要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否则就是水中花井中月!”
当冈村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变得异常的声色俱厉。
“哈伊!谢谢司令官阁下的指点!”宫本站了起来朝着冈村宁次深深鞠了一躬,这个居功并不是礼节性的,而是真的感谢冈村对他的关照。
当宫本重新坐下来后他有些不解的问冈村道:“司令官阁下,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三百师的难缠,您为什么还是执意要攻打他呢?我承认田家镇的地形非常险要,要是不占领它会对帝国造成很大的困扰,但是通往武汉的道路又不止它一条,您为什么还要执意攻打它呢?”
在宫本一郎看来,现在帝国的军队已经从咸宁、赤壁、仙桃和太湖、溪水、麻城等地方分五路攻向了武汉,除开长江中路这一路之外,别的地方都取得了很大的战果,现在已经对武汉形成了包围之势,也不差田集镇这一路,可冈村为什么还要派重兵死攻田家镇呢?
冈村微微一摇头,“这个问题就关系到政治了。”
说到这里,冈村把话锋一转,“我始终认为,武汉政府的问题要靠军事手段来解决,但是今日大本营却将希望寄托在谈判和政治手段上,这其实就已经是本末倒置了。不过今天早上接到了大本营已经开始重新启动攻占广州的计划,这点他们倒是做对了……”
就在冈村宁次和宫本一郎讨论到广州战事的时候,武汉行营里蒋委员长也收到了张发奎发来的紧急求援电报。
武汉行营的会议室里,蒋委员长端坐在首座上望着下手几位高参和手握重兵的将领,心中一阵厌烦。武汉战役打到现在,一百万**被三十多万日军打得节节败退,他这个委员长脸上也着实没有面子,现在又传来日军第二十一军(前一章打错了,不是第六军)攻打广州的消息,他的心情就更坏了。
委员长看了眼何应钦说道:“敬之,日本人现在睁大攻打广州,你是第四战区的司令,就由你来说说情况吧!”
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何应钦,此时的何应钦还兼着第四战区司令长官的职位,由他做汇报那是理所当然的。
“是,委员长!”
何应钦伸手抬了抬鼻梁上的镜框,开口道:“四战区副司令张发奎发来电报,从九月中旬开始,日军第二十一军所属第五、一零四、十八等三个师团分别从青岛、上海、大连出发抵达了澎湖集结待命,企图在大亚湾登陆,攻占广州。
就在昨天,日军第十八师团在大亚湾左面和正面虾涌一带登陆;及川支队在盐灶背登陆;第一零四师团在大亚湾右面玻璃厂登陆:第十八师团一部在虾涌以西澳头登陆后,继向淡水进攻。
虽经我第十二集团军将士奋勇抵抗,但寡不敌众之下我军节节败退,目前部队已经退守广州周边各地,准备构筑阵地继续抵抗。但由于日军攻势很猛,加之又动用了飞机重炮,行事很不容乐观。向华(张发奎)来报,他恐怕也撑不了多久,恐怕要做好弃守广州的准备了。”
说到这里,何应钦和与会者的神情很是凝重,广州的失陷,将会使华夏失去重要的国际物资补给线,同时也会影响全国的抗战战局,这下抗战的行事就更加严峻了。
蒋委员长面色沉重的问道:“能派出部队支援一下第四战区吗?”
何应钦摇摇头:“恐怕不行,现在全国的大部分部队都集中在了湖北、江西和湖南三省,我们的力量也大多集中在了武汉地区,实在是没有办法支援第四战区了。”
众人的脸色都很不好,何应钦的话里意味很明显,那就是广州的失陷只是迟早问题。可若是广州失陷了,武汉还有死守的必要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