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米上火车前四个小时,很不凑巧地姨妈嫁到,躺在床上几个翻滚,疼得死去活来。以前从不会有这种状况,到了法国,也不知道工作太辛苦,还是饮食营养跟不上,月月经痛。
她苍白着脸拖着行李下了楼,史蒂芬已经在等她,见她脸色不太好,惊讶道:“rachel!你的脸色很难看,需要去看医生吗?”
西米看了眼时间,再耽搁恐怕赶不上火车,抿唇摇头道:“放心吧steven,小感冒。”
在巴黎呆了近两月,西米从史蒂文身上学到不少东西。史蒂文跟应曲和亦敌亦友,依史蒂文的话说,应曲和相当变态。
史蒂文现在想起跟应曲和曾经的pk,都忍不住泪流满面。
pk对决共三局,前菜、主菜、甜品。中厨和外厨pk,中厨在主菜方面占净优势,但甜品是绝对没有任何优势的。
当时应曲和靠前菜和主菜,只跟史蒂文拉开两分。史蒂文嘚瑟的以为胜券在握,毕竟他在甜品方面颇有研究,万没想到的是,应曲和居然以一道甜品拉开了他近十分的距离。
史蒂文那次输的相当惨。
提及这个,史蒂文捂脸感慨:“这是我平生最惨的一场比赛,kevon是一个让我很出乎意料的人,他的天分和潜力,太让人唏嘘。你和kevon一样有潜质,我相信你到他这个年龄,一定能超越他。”
kevon是应曲和的英文名。
西米捂着肚子摇头,脸色有点苍白,“我一心一意当厨子,在厨艺方面,我认为自己可以超越他。但比总体优秀,我这辈子都会输给kevon。他不仅是一个优秀的厨师,也是一个优秀的资本家。”
史蒂文笑道:“kevon这种人有时候可怕到变态。不过,他大概除了一张缺乏绅士的嘴,其余都很完美。”
西米将脑袋靠在车窗上,手心里都出了点冷汗。
外面开始下小雨,进火车站时西米淋了点雨,进了车站冷得直哆嗦。史蒂文是个粗糙的美国汉子,察觉到西米状态不对,也只给她买了瓶水,还是凉的。
在法国这几个月,除了工作,生活时间她过得也挺无助,虽然学过法语,基础交流没问题,但仍然有很多单词不认识,这给她带来很多困难。
为了不让应曲和担心,她报喜不报忧,有事儿自己一人抗,咬咬牙便过去了。
她手抗水桶上楼,从楼梯上摔下去,伤了骨头,直到现在胳膊也不能活动自如。好在跟着史蒂文不用掂大锅,听着浪漫的法国慢音乐,做点甜品就是她每天的工作。
此刻西米被姨妈折磨的有点崩溃,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她打开应曲和的微信,求安慰:“姨妈疼,呜呜呜……需要安慰,需要么么哒。”
应曲和:“还能走吗?”他不知道西米所说的“姨妈疼”是什么意思,不耻下问地上网查了一下。
看见网友回答,心里顿时“咯噔”一沉。
网友孟单纯:“那是一种哪怕有人在你面前吃屎,你都没有力气抬头看一眼的感受”
网友izyyn :“痛到晕倒,这是真实的,所以止痛药从不离身。痛到休克,也体会过,居然和网上上面写的濒死感受差不多。痛到呕吐属于级别三了。所以来姨妈到底有多痛。我曾三次有过生不如此的想法,其中两次是来姨妈的时候,当时的感觉真的就是,壮士,一刀杀了我,给我个痛快吧!”
网友clytze :“正在遭受的人来回答。整个人就是个移动凶杀案现场。自己是那个受害者还没死透。一直重复死了又死了又死了又死的过程。”
网友limin:“何止是生无可恋,简直就是千刀万剐还无力还手,疼得我从上天入地的女汉子秒变蜷缩在床上呼吸困难的软妹子,蹲在马桶上浑身发抖满头是汗,有种挖土机搅拌机在你小腹辗转反侧马力加大毫不留情的感觉,绝望得无药可治快撒手人寰了。”
看完这些评论,刚下飞机的应曲和沉默,片刻不敢耽搁地奔向火车站。
西米和史蒂文提前两个小时到了火车站,这段等待的过程于她来说简直生不如死。她想赶紧上火车,坐在舒适的软椅上,抱着一团衣服好好躺下。
等了近两个小时,西米终于坐上了去雷恩的火车。
找到座位西米迅速用衣服盖住自己的头,抱着背包睡了过去。睡得迷糊的时候,她的脑袋往左边座位砸过去,她用模糊的毅力控制住自己,又将脑袋摆正,靠在车窗上。
细微的颠簸磕动着她的脑袋,忽然一只炙热的大手伸了过来,将她脑袋掰过去,搁在了自己肩上。
还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西米顿时吓得清醒。
妈蛋史蒂文居然趁着她痛不欲生的时候吃她豆腐!
西米条件反射推开旁座的男人,抬眼看见熟悉的面孔,愣了一下。
然后搓了搓眼睛,拍拍自己的脸靠在椅背上, “完了,都疼出了幻觉,史蒂文都变成了鳖孙道……”
她生无可恋地看了眼窗外,应曲和捏着她的下巴,掰过她的脑袋,一个吻落在了她的唇上,复又松开:“能跟美丽的小姐同乘一辆列车,真是缘分。”
“……”他湿润的嘴唇贴过来,这种吃果冻的触感真实的不能再真实了啊!!
西米震惊地看着他:“鳖孙道你有异能吗?是怎么做到在短暂两个小时来到法国的?你是骑火箭过来的吗?”
应曲和一本正经望着她:“来法国出差,正要去一趟雷恩,没想到在这趟列车遇见你。”
西米脑袋有点当机,拍了拍自己的脸,觉着一切有点过于玄幻。
一定是她姨妈太痛,导致产幻了啊!
桌上的羊杂碎汤差不多已经被滚烫开水烫热乎,应曲和将封装的羊杂碎汤取出来,倒入随身携带的水杯里,斟满后递给她:“喝点羊杂碎汤,暖暖小腹,可能会好受点。”
西米捧过杯子,喝了一口温热的羊杂碎汤,望着他:“应曲和,你是哆啦a梦吗?怎么带着羊杂碎汤上了火车?你是带着羊杂碎汤跨越了大西洋吗?”
“这是鬼烟枪特地给你炖的,嘱咐我带过来。”应曲和顿了一下,又说:“鬼烟枪已经退休,主厨的位置还空着。公司决定扶持你接替鬼烟枪的位置。”
羊杂碎汤里的鲜辣和温暖顿时替她疏通了血液,小腹真的好受不少,“我跟刘洋实力相当,难道不是应该我们一起竞争吗?”
应曲和解释道:“正因为你们实力相当,所以公司才选择你。公司是想以总厨的职位,跟你续约十年。”
西米:“……”资本家果然坑爹!
应曲和扯出一张纸巾,替她擦干净嘴角的红油,又说:“当然,作为你的丈夫,我更希望你能解约,经营自己的餐厅,做自己的品牌。”
西米感动。看来资本家老公还是向着她的。
坐在后面一排的史蒂文实在听不下去,扭过身用蹩脚的中文插话:“kevon,我没想到你是这样公司不分的人,你是老板,不应该想方法留住员工吗?”
应曲和头也没回,答道:“但我现在是西米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