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是痛,还是不痛呢?”
玄银好像从来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因此专门想了一下回答。
“有点痛,不过不影响什么。”
“所以身上的伤口还是会痛的对吧?”
“人受伤了都会痛。”这好像是个废话。
“那为什么玄银骑士你都不说呢?”
“说什么?”
“就是说痛。”
“说了就会不痛?”
“可是不说的话,不就没有人知道吗?”
“为什么要让人知道?”
“因为...因为.......”黑卡说不上来为什么了?毕竟从小都在妈妈的照顾下长大的黑卡,每次要是有特别难受的事情,都肯定会和妈妈说的。如果有什么事情实在不想和妈妈说,黑卡也会和奶罐说。
受伤难受的话,如果说出来就会好受很多了。
黑卡低下头,轻轻蹭了蹭眼角的湿润。他并不想在偶像的面前表现出懦弱的一面。
可是亲眼看到玄银身上的伤,不管是过去的还是现在的。都让黑卡觉得鼻子很酸很酸。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难过,明明身上受了那么多伤的那个人又不是他。
玄银看着黑卡默默擦眼睛的动作,不自觉的抬起了手。
“谢谢。”
黑卡感觉到自己的头上一沉,是玄银的大手。
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偶像摸了自己的脑袋,黑卡本来趋于平静的脸色都不受控制的发起热来。
黑卡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不断的扩大。
直到玄银收回了手,黑卡才再次抬起头看向玄银。
没有带面具的玄银骑士真的长得很好看,不笑的时候好像有点冷酷。可是露出微笑的时候,就显得和不笑的时候很不一样。
奶罐似乎也很喜欢玄银,从来都不肯让陌生人靠近的奶罐在黑卡对着玄银发呆的时候。蹦蹦跳跳就跑到了玄银的床上。
玄银的腿上也有伤,尽管不算特别严重,可是被奶罐无心的踩到还是难免皱了眉。
黑卡被奶罐这无法无天的举动惊的不知该怎么才好,倒是玄银被奶罐一个恶龙扑食按住肩膀,惹的唇边的弧度都弯了起来。
显然玄银骑士并不讨厌奶罐主动的接近与玩耍。
比起和人打交道,更善于和龙相处的玄银,实际上很习惯像奶罐这样的龙主动。
而且作为能够让青煞那样桀骜不驯的暴龙都俯首的徽章骑士。面对奶罐这明显都还没长大的小奶龙,感觉和一只小猫玩耍没什么区别。
尽管玄银骑士并不排斥奶罐的四处折腾,可黑卡却怕极了奶罐牵扯到玄银的伤势,最终非常严肃的制止了玄银和奶罐危险的互动。
“奶罐。”
黑卡背对着玄银,就像是每次玛丽安女士生气的时候一样,两手叉腰眉头紧锁。
奶罐听着黑卡严肃的训斥语气,四个爪子缩在一起,耷拉着耳朵蜷缩起尾巴。
“呜~”
躺在黑卡身后的玄银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拳头抵着嘴,轻轻咳了一声。
就这么不知不觉的罗牙港的夕阳落下,月亮高高升起。
静谧的窗外时不时就有巡逻的卫兵走过,一个穿着斗篷带着面具的年轻人手里拿着通行令牌顺利的离开了罗牙港疗养区的巡视圈。
黑沉沉的夜幕中,一道青色的影子快速闪过,引起了几个卫兵的警觉但是回过头来却又什么都没有看到。
在罗牙港一个处僻静的礁石岸边,冰冷的海水不断的拍打着脚下的山岩。带着面具的年轻人摘掉自己的兜帽,露出了满头的标志性银发。
高大凶戾的青龙安静的矗立在年轻人的身后,不远处一个鬼鬼祟祟的白色的影子,像是在礁岸边跳舞似的,路线诡异但准确的落到带着面具的年轻人面前。
体型比青色的大龙至少小一倍的白色牛奶龙背上,跳下一个体格瘦小的男孩。
远远从海岸线看过去,两个黑色的人影几乎难以分辨。
黑卡心情忐忑的望着身披斗篷的玄银,虽然也很期待玄银可以为自己做赛前辅导。
但还是没想过,玄银给自己做赛前辅导会是以这种方式。
“玄银骑士,我们真的要试飞吗?我觉得你身上的伤还在恢复,如果被科涅老师和川野大巫知道的话,他们肯定会特别生气的。”
哪怕提出晚上偷偷出来试飞的人是自己的偶像,黑卡还是忍不住质疑。
因为不管是从什么方面去考虑,这么晚的时间玄银身上还带着重伤要和自己进行飞行训练。黑卡都觉得实在是太不为自己的身体考虑了。
“你明天就要决赛了。普通的赛前辅导如果做了没用,不如不做。”
“可是玄银骑士,你身上的伤真的很严重。”
玄银觉得黑卡对自己实在是担心过度了,不过回过头来想想也能理解。黑卡毕竟是没有见识过真正战斗的孩子。所以很难理解,玄银这种只要身上的骨头没断,就能带着伤在天空飞的人。眼下的这点运动量,也就等于感冒发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