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被威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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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没有颓废太久,爬起来,最后狠狠地砸了几下自己闷痛的头,门总算是开了。

一进门,就听到几声熟悉的地哼哼唧唧声音,施然一把打开旁边的灯,客厅豁然明朗起来,施然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沙发,把自己蜷了进去。

没一会,手上传来湿漉漉的感觉,施然费劲地睁眼,是四月,兴奋地在旁边摇着尾巴,眼巴巴看着他,用舌头舔他的手。

它什么都不知道,它只知道自己的主人回家了。

施然往旁边挪了一下,四月爬了上来,调整了个姿势,窝在他的旁边,兴许是察觉到主人的情绪,它也安静下来,趴着一颗头瞧着他。

“四月,四月,四月。”施然没打算哭,只是眼睛一下子发热,他压不住。

四月用鼻尖拱了拱施然的胳膊,钻了进去。

施然闭上眼,缓了一会,吐出来几个字,“明天我要去找你爹了。”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最后,一人一狗,就这样在沙发上睡着了。

施然没睡多久,顶多三小时,睡下没多久就醒一回,一觉醒来,倒是比没睡还要疲倦,整个身子都是酸的,尤其是胳膊,被四月压的。

他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想了想,最后从衣柜里拿了张照片出来,照片已经泛黄了,看起来有些年代,被压在衣服的最底层,十分隐蔽,他拿起照片,十分珍重地放进了随身携带的那个包。

收拾完东西,他把四月放去了宠物店,临走之前,摸了摸四月的头,低声说,“等我回来。”

一旁的店员看到此景,忍不住讶异,最开始这个男人对四月的态度,分明不是这样。

他刚走到车站,就接到了一个电话,陌生号码,显示邻城打来,施然心中警铃大作,看了下四周,还未到他的车次,他拿着包,快步走到了比较安静地一块区域,心脏不受控地狂跳,脑海里想起来靳凛对他的交代,可是疑团重重,他一定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施然抓着手机的那只手都用力地发了白,停顿一会,点击了接通。

对面是个陌生的男声,声音平稳,“您好,请问是施先生吗?”

施然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是的。”

“施先生您好,我是靳凛先生母亲的律师,也就是覃女士,是这样的,覃女士有些事情委托我,想与施先生沟通一下,请问施先生,您最近有时间吗?”

那边依旧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施然恍若一盆凉水灌下,将他浇清醒了,他甚至都不敢呼吸,所有的字,他都听明白了,可是所有信息联系在一起,他却花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原来,原来靳凛瞒着他的事,就是这个!

所有的事都解释得通了,为什么靳凛迟迟回不来,为什么总是打不通电话,为什么他那天忽然说不去聚会了。

施然手抖的更厉害了。

对面见没有回应,再次问道,“施先生,请问您最近有时间吗?”

施然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吐出一口气,“有的。”

“好的,那就今天下午,约个您方便的时间,我们在星海广场旁边的茶馆见面,您看行吗?”

施然连忙说,“不用下午,就今天早上!我现在就可以过去。”

他实在等不了了,他想知道靳凛的状况,一分一秒都不愿意等待,越来越多乱七八糟的想象在他脑子里乱窜,他后怕得不行。

那头似乎没预料到施然这么急迫,停顿了几秒,“好的,那我们待会见。”

说罢,那边就挂了电话。

施然僵硬地挪开了步子,刚才身体一直保持高度紧绷,现在身体都是硬的。

施然坐在车上,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水,眼睛一闭,靠后座上了,其实他脑子什么都没想,一片空白,只是心慌的紧。

早上的茶馆人不多,稀稀落落坐了一两个人,就连店员都还未完全清醒的样子,施然随意挑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打开手机,依旧没有靳凛的信息。

茶馆外面放了盆莲花,花还未开,荷叶交错生长,茶室装修复古别致,窗棂和门框都采用了木质的设计,绿植点缀整个查实,一楼供应饮品,二楼布置了书籍供人,顶上吊的是黄色暗灯,给人舒适静谧的感觉。

施然急躁的心在这样的环境里也逐渐静下来。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戴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公文包,他用视线扫了一圈,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施然,男人正侧着头看窗外的树,皮肤白皙,十分安静,是他对施然的第一印象。

直到他走近了,施然才回过头,脸上毫无表情,还有着对他的敌意。

律师坐在了施然的面前,礼貌地笑了,“不好意思,施先生,路上有点堵。”

施然拿起桌上的水抿了一口,神色冷淡,没有应答。

律师见状,并没有尴尬,继续道,“施先生,喝点什么?”

随即扭头准备叫服务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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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然这才开口说了见面的第一句话,“不用了,我们直接说罢。”

律师抬起来的手又放了下去,脸上的笑容有点维持不住,据他了解,施然从小不受重视,家庭环境,可以说得上是糟糕透顶,加上他身体的原因,他以为对方会是个软弱的性子,而今天对方的表现,倒是让他出乎意料。

“既然施先生这么直接,那我们也不绕圈子了。”律师顿了顿,继续说道。

施然没有波动的眼神终于有了点反应,继续盯着律师。

“我今日是代表覃女士来的,您,应该认识吧?”

施然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用力,覃女士,算认识吗?真正见面的次数不过一次,而对方姣好的面容和气质倒是给他留下了印象,对方,如果没有这件事,压根不会记得自己吧。

施然点了点头。

“覃女士,对于您和靳先生的关系,有些意见,她希望您能和靳先生,结束这段关系。”

律师看到对方的神情突然慌乱,身体都绷直了,良久,施然才开口,声音不大,却很坚定,“我不会和施然分手的。”

明明律师能看到他的手在轻微颤抖。

律师有些惊讶,接着说道,“施先生,覃女士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十分坚决,并且,据我所知,您孤身一人来此地打拼,想必花了不少精力,可是如果靳先生您不愿意,可能你的工作,会受到影响。”

施然抬起眼,眼里包含着愤怒和讶异,律师以为对方会失态,但是并没有,施然随即把头扭开,“如果覃女士的解决方法是这个,麻烦您告知一声,我不介意。”

律师从包里拿出文件的动作一滞,对方比他想象的要坚定许多,应该这样说,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远没有靳凛来得重要。

不过,即使工作不在意,那,别的东西呢?

人总是有软肋的。

律师将文件拿出来放在桌上,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施先生,覃女士为了更加了解您,便委托了别人去了您的家乡一趟,您不在乎您的工作,也许也不在意您的家人,可是,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胜德私人医院?

施然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律师,胸口的起伏动作很大,脸色也刹那间变得惨白。

“你们?!”

律师看到对方冷静的面罩终于破裂,他的目的不是激怒对方,而是完成覃女士的交代,所以他不再咄咄逼人,语气和缓了些,“施先生,窥探您的隐私我很抱歉,我只是完成我分内的工作,相信施先生,并不想这件事闹的大家都不愉快。”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放下继续说,“如果人尽皆知,施先生,应该也会苦恼吧。”

施然感觉整个胸口都在灼烧,愤怒夹杂着屈辱的情绪席卷而来,他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拳头紧握,脑海中最后的一根防线,也岌岌可危,即将崩塌。

律师见状,拿起旁边的茶水,不慌不忙的倒了杯,推到施然面前,他想,果然,人类不会没有弱点,为了继续对话,他轻声道,“施先生,这一切都是取决于您自己的,覃女士也并非想针对你,她和我说,如果您愿意,您大可以有更好的工作和生活,只需要您点头而已。”

他看着对面的施然眼睛都被逼红,颓然地低下头,以为自己的话有了效果,正准备继续劝阻,没想到施然抬起了手,打断了他的话。

就这样,施然在原地坐了良久未言。

“施先生,这些是覃女士对您的诚意。”律师将手边的文件退了过去,没料到,施然慢慢地抬头,脸上一片漠然。

施然将看都没看一眼,将文件移开,“请你去告诉覃女士,我不需要她的好意。”

直到律师离开,施然都还坐在椅子上,半响,站起身来时,身体晃动了一下,扶了一下旁边的椅子才站稳,随即拿上自己的包,出了门。

下了楼,施然茫然地坐在广场上的长椅上,看着过路的行人,感觉自己像是一朵漂浮的浮萍,不知道该往哪去。

原来人在极度无助的时候是没有情绪的,悲伤、害怕、难过通通都消失不见了,仿佛进入了一个真空袋,外界的一切都被隔离开来,壳子里只剩一副虚无的躯体。

良久,直到肩膀都开始酸痛,脚也开始麻痹,施然才起身了身。

早上的票早就过了时间,他沉沉地呼了口气,走到了前面的路口,招了一辆车。

“师傅,去车站。”

明明才过了一个多星期,施然再次来到车站,两次的心境截然不同,施然靠着旁边的栏杆撑了一下,一早上没吃东西,现在身体也有点吃不消了。

拿出手机,想了想,找到靳凛的对话框,仍然毫无动静,他想了想,试着对那头发了条信息。

我到车站了。

没想到这次,那边竟然很快地打了电话过来,施然怔了一瞬,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手机还在嗡嗡嗡震动,他才连忙接了起来。

施然还没来得及说话,靳凛那头就急匆匆地问,“施然,你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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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然顿了顿,“我,来你们这边了。”

这一瞬间,他又突然露了怯,他不知道自己来找靳凛是不是正确的,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在车站是吗?你等一下,我叫我朋友去接你,晚点我去找你,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吗?”

兴许是察觉到施然的声音有些不对劲,靳凛说话十分温柔,只是施然好像隐约听见他在抽气,像是碰到了伤口的声音。

听到靳凛的安慰,施然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心中紧绷的那根神经终于能松懈下来,他敏锐地问,“你怎么了?你,你是不是受伤了?!”

他那晚居然如此愚钝,连靳凛那么反常的行为都没察觉到,想到这他又开始自责。

“没事,等会我把他的电话发给你,他到了会给你打电话,你就乖乖在那里等,到了之后也不要乱跑,我朋友会安顿好的。”

靳凛依旧耐心地交代着,但没说几句,靳凛又匆匆挂掉了电话。

施然大概在车站等了半个多小时,医生的车就来了,他下了车张望了一会,才看到靠在栏杆上发怔的施然,不确定的叫了一句。

施然这才恍过神来,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他和医生不熟,这会见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记得我吗?在医院的时候?”医生今天穿的便装,着装简单舒适,倒是比那时候看起来好相处一些。

“记得的。”施然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他已经忘记这个医生姓什么了,倒也不是不在意,就是他时常吃药,记性时好时坏。

“我姓徐,叫我徐医生就好,咱们先上车吧。”徐浩看了一眼就拎了一个包的施然,有些讶异,他也是突然接到电话赶过来的,看来,施然比他想象中的,要在乎靳凛得多。

也不枉,靳凛,遭的那些罪。

想到靳凛的情况,他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何曾看到过靳凛这么任性,甚至可以说是叛逆的样子。

如今就为了一个男人,和家里闹得鸡飞狗跳,他曾经一度以为,靳凛没有叛逆期,现在想来,只是来的晚了点而已。

上车之后,施然坐在后座,他平时话就少,现在忧心忡忡,更是没什么心思说话。

但是,现在他只能通过徐医生来了解现在的情况,不知道靳凛到底怎么样了。

他犹豫几番,终于在过了好几个红绿灯之后问道,“徐医生,你知道靳凛现在在哪吗?”

徐医生踩着红绿灯冲出去,望了一眼后视镜,“他,被锁家里面了。”

其实靳凛交代了他,不让他说出去,可是看到施然这副模样,他又觉得说些谎话骗他没什么意思。

施然看起来就和个纸片人一样,嘴唇都发白,眼底的黑眼圈看起来就像是几天没睡觉一样,而且刚才施然递给他行李的时候,他眼尖的看到了手背上的针眼,手背肿的隆了起来。

施然原本靠在后面,听到这话骤然坐了起来,“被关起来了?!”

难怪,难怪靳凛很少和他联系,就算打电话,说了只言片语就要挂掉,原来如此。

徐医生也被施然的反应吓了一跳,果然还是不能这么直接,他瞥了眼后座上焦躁不安的施然,斟酌了一会儿道,“你也不要太担心了,靳凛他让我不要告诉你,是怕你担心,而且,他外公最近又住院了,他也忙不过来,他家里人借着这件事,不让他回去。”

其实靳凛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在施然回去之后,他接了电话,靳凛也没说些什么,但是他有一句话他深刻地记得。

他说。

徐浩,我现在真的恨我自己,要是我更强大一点,现在就不会这样了吧。

他当时就傻住了,靳凛,什么时候不是天之骄子,走在那里都是耀眼夺目的,曾几何如此卑微过。

施然听完了之后,就没有再说话,静静地坐在后座。

车在一个小时后停下了,是一个高档小区,见施然疑惑,徐医生解释道,“这是我好早之前买的房子,后来去那边上班了,这边就搁置了,所以装修完了之后,也没住过几回,靳凛让我先带你来这,我这里安保挺好的,你不要太担心。”

施然就这样跟着陈砾上了楼,的确,这个小区地段挺好,十分安静,进出的人能看出来大多比较有钱。

徐浩将人带到门口,看着施然依旧魂不守舍的样子,他也觉着心里不是滋味。

“密码我发你手机上了,我就不进去了,你进去好好休息一下,晚点靳凛过来找你。”

施然略带歉意地笑了笑,“真是麻烦你了,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送我。”

“没事,靳凛托我照顾你,我肯定得做到,再说,最近轮到我休班,没什么事。”

徐浩摆摆手,进电梯里去了。

施然照着密码进了门,疲倦的身体已经完全透支精力,他往前走去,直接躺在了沙发上。

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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