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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终还是没有做下去,打断他们的,是猝不及防的电话,来电是靳凛的助理,大概是公司的事情。
大约是察觉到了自己上司的情绪不太对,助理说完了就匆匆挂了电话。
靳凛把手机放在一边,眼神晦暗,眼里是抹不开的欲望,暗潮涌动,额前的发散乱了,原本规整的衬衣又被扯的皱皱巴巴,他却没有下一步动作,放在施然背上的那只手不自主的隔着薄衬衫摩挲,施然差点溺毙在靳凛的眼神里。
冷静自持,体贴但有距离,像朋友一样,这些都是前任对他的评价,可现在,靳凛表现出来的,哪里还有半分这些词语的影子。
施然枕在靳凛结实的大臂上,平日里看着寡淡的长相也被滋养一般,脸色红润了许多,他还是喘,身体的燥热像一把烈火,几乎要将他点燃。
窗帘只拉上了一层里面的薄纱,今日难得出了太阳,阳光透着窗帘映射进屋,微风和薄纱在阳光下跳舞,薄纱微微扬起。
刚才两人都没注意到,施然这才后知后觉开始害臊,心中却升起隐秘的刺激感,他和靳凛的事,有时候他既希望别人不要知晓,有时候却又想昭告天下。
比如现在。
“这个窗户是防窥的,白天别人看不清。”兴许是施然的视线放在那,靳凛开口解释道。
施然将视线移开,闻言有点失落,却没表现出来,“哦。”
施然沉默了一会,暗暗地和自己较劲。
已经正值中午,施然仰起头,“下午,我去看看你外公,行吗?”
“就以朋友的身份,我不会多说什么。”施然怕遭到拒绝,连忙补充,说完又低下了头,把视线移到靳凛的胸口,胸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蹭红了一片,在白色的衬衫下,有种禁欲的感觉。
施然看着,脸又开始发烫。
以靳凛的视角看,阳光刚巧洒在了施然的头顶,发丝在阳光下呈现浅褐色,看着很柔软,应该很好摸,想着手就顺势摸了上去。
施然错愕地睁大双眼,靳凛,好像在摸狗狗啊。
靳凛视线下移,柔顺的头发下面是纤细白皙的脖颈,可能是施然长期在室内,所以血管隔着薄薄的皮肤清晰可见。
迟迟未听到靳凛的答复,施然默认了这是拒绝,想起了那束还放在花店的郁金香,郁金香开的绚烂,可惜了。
正在胡思乱想着,腰却被人往前带了一下,靳凛的呼吸落在了施然的耳畔,吹得他的耳朵痒痒的,“你想去,就去,施然,有些事情,我现在还没办法解决,给我一点时间。”
沉稳的声音让施然心定了许多,他想,自己也没什么资格要求这么多吧,他自己,还有个难以启齿的秘密…
挣扎了半响,也还是说不出口,靳凛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厌恶自己的吧,即使不是厌恶,估计也很难接受,想到靳凛有可能因此远离自己,他就惴惴不安。
靳凛没有再待多久就出门了,出门前,靳凛换了一件衬衫,家里他的房间一直还在,他这次来住酒店之前就回去拿了几件换洗衣物。
靳凛站在卫生间里面,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衣领,仔细地将纽扣扣上,遮住引人遐想的红痕,透过镜子看到施然站在身后,不言语地注视着自己。
“等我回来,我会尽快的,这附近没什么玩的,等过两天闲了,我带你在附近逛逛。”靳凛将头发打理好,拿起旁边的手机,把施然拥入怀里抱了一下。
“嗯!”施然浅浅地笑了,“快去吧,在这待了这么久了,你外公肯定想你了。”
是施然最后拒绝了,他不想再去给靳凛惹麻烦了,能来看看他,和他在一起,他就很开心了。
施然在床上躺了一会,他专门嗅了嗅,有一个枕头上有靳凛身上的气味,闻着令他安心的味道,他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医院。
消毒水的气味充斥着病房,靳凛进去的时候,护士正在给靳凛外公拔针,靳凛母亲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杯温水。
“这是最后一瓶了,拔了针就可以吃饭了,要是无聊的话,家属可以推着老爷爷出去走走。”护士拎着吊瓶说。
靳凛母亲点点头,将手里的温水递过去,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靳凛这孩子,刚才下去有事,现在半天了也不见回来。”
靳凛外公喝了口水,将水杯放下,下巴往门口一指,“这不是来了。”
“外公。”
靳凛最后还是去花店取了花,郁金香花束被精美的包装起来,“给您的。”靳凛把花束放在了旁边。
老爷子乐起来,看起来精神头还不错,“哟,今天怎么突然给我送花了。”
靳凛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这是个私人医院,设施条件都不错,病床旁边有陪床人的床,还有单独的木桌和沙发,供人吃饭和休息,窗明几净。
靳凛沉吟片刻,“我朋友送的,听到您生病了,赶不过来,托我给您。”
“行,有心了这孩子。”靳凛外公不疑有他,靳凛母
', ' ')('亲闻言却看了几眼旁边的郁金香,“你哪个朋友,是小赵?”
小赵是靳凛的发小,但是靳凛回国之后,两个人也联系的少了,外加这两年靳凛都在邻城,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不是,后面认识的。”靳凛用手机回复了助理的信息,闻言,手指一顿。
“没听你说起过。”靳凛母亲拿出包里的镜子,照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她向来注重自己的形象,诚然,她的确美丽。
“阿姨还没送饭来吗?”靳凛没有正面回答,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平时这个点,早就来了。
“你阿姨今天请假了,你爸待会儿会来,他带饭过来。”
“靳凛啊,外公年纪大了,现在的盼头就是你们小辈过得好,我就开心了,你妈是急了点,我也说她了,可她也是为你着想,你现在也不小了,是时候考虑,成家的事情了。”
老爷子腿脚不便,示意靳凛母亲把他扶了起来,撑起来之后,转头对着靳凛说。
前几天太忙,大家也就没提这个事,之前靳凛没有同意的事情,女方似乎很不满,那边打电话给靳凛母亲,抱怨了一通。
“我是管不着他了,现在什么都不和我说,自己独立了。”靳凛母亲瞥了一眼靳凛。
成家,靳凛想起来千里迢迢来找自己的施然,他不喜欢花,但如果以后,家里的茶几上插那么几朵紫罗兰,他想,这也不错。
“外公,我自己有打算。”
“行,不说这事了。”老爷子身体没好全,又聊了几句,躺下休息了。
靳凛他爸后面来了,靳凛和他们一起吃了饭,靳凛父亲待了一会就走了,他和母亲留到了下午,最后老爷子实在受不了靳凛一直打工作电话,让他回去了。
靳凛母亲起身去了浴室,镜子中的女人优雅地梳理了自己的头发,前一秒脸上还是温婉的表情,下一秒,神色一冷,眼神锐利,红唇微扬,随即拿出包里的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
没过多久,电话被接起,靳凛母亲背靠洗漱台,脚下的高跟鞋轻轻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查一下,靳凛最近和谁待在一起,记住,事情做得漂亮些。”
那头应了一声,短暂的会话结束,表面的生活,实则已经暗流涌动。
“不听话的孩子,真是让人操心。”靳母转身洗了个手,随后抽出旁边的卫生纸,仔细地将每个手指的都擦干净,随后,将纸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施然转醒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慢慢睁开眼,窗帘已经被拉上了,房间一片昏暗,他睡的并不安稳,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醒来却不记得了,嗓子干得厉害,他揉了揉酸胀的肩膀,慢慢撑起来。
靳凛正坐在左侧方的沙发上办公,面前是亮着屏的笔电,靳凛神情专注,幽暗的光映射在他的脸上,勾勒出高挺的鼻梁。
听见声音,靳凛回过头,昏暗的光线显得他的眼睛更加深邃,“醒了?饿不饿,等会带你出去吃。”
施然穿上拖鞋,慢慢挪到靳凛旁边,嗓子干哑,他狠狠灌了几口水才答道,“还好,怎么不开灯呀?”
靳凛往左边移,右边腾出来一片位置,施然挨着坐下,他的腿就紧挨着靳凛的大腿,施然低低地笑了,兴许是最近的变化太大,这样真实的接触让他对这发生的一切才有了实感。
“你睡着了,我怕打扰你。”靳凛顺手将旁边的夜灯打开,啪嗒一声,房间被暖色的灯光笼罩。
“你外公,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出院呢?”施然不适应地眯起眼,将头凑到靳凛的颈部,还蹭了下了靳凛的胡茬。
靳凛肯定是对他下了蛊,不然自己一看到他,怎么就不由自主地想要贴贴。
“医生说快了,”靳凛侧过身来,将灯光挡住,这样一动,施然就仿佛抱着靳凛,“你有什么想吃的?等我看完这个报表,我们就出去。”
靳凛的手环住了施然,施然腰细,一只手都能搂住,隔着衣服都能清晰摸到骨骼纹路,“多吃点,你太瘦了。”
施然听到这句话又开始惶恐不安,自己这么瘦,靳凛,不会不喜欢吧。
他仰起头,忐忑地说,“我会多吃点的,你别嫌弃我。”
靳凛闻言,眼里是复杂的情绪,他轻轻拍对方的背,低声说,“不会的,我不嫌弃。”
一个人,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才会这么敏感,想起来之前施然的反应,之前没有细想,现在想来,施然似乎还有些秘密,而这好像和他的性格,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等靳凛处理完工作,已经是七点多,靳凛和施然最后就在附近订了家餐厅,饭点人不少,包厢已经满了,他们只能排队。
靳凛气质出众,身高腿长,在人堆里鹤立鸡群,即使坐在那里不说话,也还是有别的女生偷瞄,施然侧过去看了一眼,女生正在和身旁的女生一边嘀咕一边偷看。
施然面上不动声色,把凳子往前挪了下,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这是我的人
', ' ')('!他恨不得冲过去说,但是碍于面子,只能窝囊自己。
施然撇了撇嘴,低下头看自己的指尖,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靳凛身上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怎么感觉,靳凛笑了,等他再看的时候,发现靳凛依旧是气定神闲的模样。
靳凛身体不动声色地往他那边侧,胳膊从施然的凳子后面绕去,扶住了,远远看过去,就像是把施然搂在怀里。
施然自然不知道这一切,知道服务员来叫号,他们才一起走了进去。
而那边偷看的女生十分失落,后面也没有再看了。
用完餐后,施然却不想回去,好不容易有了和靳凛单独相处的机会,不管是大学时期还是工作后,他总是形单影只,偶尔在路上看到一起逛街散步的情侣,他也会心生艳羡,他想抓住每一秒和靳凛相处的时间。
两个人商量着在附近逛一下,夜晚凉爽,微风袭来,施然和靳凛并排走在人行道上,他们吃饭的地方是商业街,因而十分热闹,而走过了一段之后,便渐渐安静下来,行人也少了许多。
施然和靳凛默契地走在街上,昏黄的灯光笼罩着两人,地上的影子终于不再孤单,施然悄悄伸出手,调皮地戳了一下靳凛的影子,傻傻地笑了。
此刻他们和万千爱侣一样,沉默地享受着二人时光,明明两个人没有言语,但爱意却能从眼里跑出来。
“这边有个公园,小时候我和朋友一起来玩过,现在改了很多,要不要去看看?”靳凛将对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好啊。”施然兴奋地点点头,只要和靳凛一起,去哪里他都愿意。
公园是依河而建的,里面灯光昏暗,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行人很少,偶尔能碰到一两对约会的恋人。
施然走着走着,时不时叫一声靳凛,而每次,靳凛都会低低回应他,胳膊离对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直接贴了上去,美名其曰自己冷。
靳凛侧过身,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施然身上,“还冷不冷?”
外套裹携着温热的气息紧紧包裹住了施然的身体,施然骨架纤细,半个身子都被裹住,施然眼睛弯弯,“不冷了。”
兴许是施然的眼神过于纯粹,在昏暗的灯光下,两只亮晶晶的眼眸格外夺目,靳凛眼神晦暗,喉结滚动。
以前怎么没发现,施然的眼睛,这么勾人。
于是靳凛伸手牵过了施然,步伐加快,绕到了前面的灌木丛旁,旁边有棵大树开的茂盛,几乎能隔绝外界的视线。
施然小跑跟着,呼吸急促,感到莫名其妙,小声地问,“靳凛,怎么,我们来这干嘛?”
靳凛顿住,随即转身,眼底的澎湃的情绪翻涌,一双深邃的双眼几乎要将施然吸进去,他低下头,俯身在施然耳畔轻声道,“我想吻你,可不可以?”
老男人,耍流氓,都这么装吗?
炽热的气息烧的施然耳朵通红,骨子都酥软下来,他哪能说不,哪怕靳凛要他的命,他都眼睛不眨一下。
而环住靳凛脖子的那双手,就是答案。
就像是点燃了引线的炸弹一样,两个人脑海中名为理智的防线轰然倒塌,灰飞烟灭,而这片静谧的夜晚,被刻意压抑的喘息声和黏腻的口水声打破,天边的星星看到,也悄悄红了脸庞。
而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个人正鬼鬼祟祟地躲藏在不远处的大树旁,胆战心惊地看着这些,他不断地举起相机,咔嚓咔嚓拍着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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