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嗤笑道:“什么世俗身份,知道我是谁?我是苏岭的师姐,冯甜的师妹,诅咒我,也不问问他们两个同不同意。哎,这事儿你不知道吧。”
是啊,这事儿就我们三个自己知道,位高如顾容老爹,密切如鲁承志,都不知道,许仲景消息再灵通也不可能知道。
听顾容这么说,许仲景的脸色就是一变,变得有些白,勉强笑道:“这一层关系确是不清楚。我只知道顾大小姐与冯道长和苏主任关系密切,猜到这次行动有可能是苏主任幕后主使,却想不到你们居然是同门。阴阳道大不凡啊,连你这种身份都能收入门下。”
其实顾容这事儿跟已经黄摊的阴阳道没啥关系。
不过这我就不用解释了,只说:“既然知道了,那你还敢为徐怀求情,让整个蜀山会来背这个责任吗?”
“我不是来求情,而是请求您放过他,让他戴罪立功!”许仲景显然是心志坚毅之辈,虽然有这么个意外,但却对他没有丝毫打击,而是继续顺着原来的话头往下说,“苏主任您现在虽然人在山南,但已经开始布局全国,想来等鲁书让上京任职之后调你进京,山南的工作就会在全国推广,像您这样走一步看十步甚至百步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等到那个时候才仓促开始,必然是提前做好一切准备,只差一脚临门,待进京上任,便强力推开,打响打一炮!”
你想太多了,这些事情向来是我家师姐考虑的,我其实只是个不算太强力的打手。
不过这个用不着跟他说,当下不动声色地说:“然后呢?”
许仲景继续说:“您在山南的工作虽然刚刚推开,但已经可以看出初步框架,这种框架想在全国推开,像蜀山会这种大型的法师自治盟会,必然是最大的阻力,您一定会着手解决这件事情。”
我笑道:“许掌门,就算这样,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你们蜀山会资产近万亿,门下弟子从多,政商关系盘根错节,哪是那么容易解决的?真要硬扛一扛,没准儿输的就是我们呢。”
许仲景苦笑:“苏主任,如果只有政府方面的意志,由几个普通法师来主持,我一定会顽抗到底,想尽一切办法让这一次工作也像之前几次一样失败于无形。不是我夸口,我蜀山会虽然一直没有成功上京,名义上还只是地方势力,但环顾全国,有哪个门派能是我们的对手?更别提单独几个法师的力量了。政府的这项工作从根子上就会遭到大多数法师的抵制,我们只需要登高一呼,就可以得到多数响应,群起而攻之。香云观那次,挟定鼎天下的大气运,有一派之力,又有最高层的支持,开始是轰轰烈烈,但到了最后还不是消声匿迹?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这次主持这项工作的是您!”
他深深地看着我,神情有畏惧,又有疑惑,“我从未见过像您这样的人物,好像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一个月间便横扫天下,整个山南的工作都可以说是由您一己之力强行推动开展下来的,任何想要阻挡您的人,都遭到了毫不留情的碾压。本来我还有些犹豫不决,但今日见了您之后,我才下定决心。蜀山会虽强,但终究只是人间之力,怎么可能对抗您这种超人力量?蜀山会,不,应该说所有大型盟会的路在您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走到了尽头!可笑理事会之前还在讨论为了戴家的事向您报复,我们可真是不自量力。”
靠,这么夸我,我会骄傲地好不好。
我干咳了一声,决定低调一些,“许掌门,你不用太担心,我这个人呢,是最讲道理的,就是在山南也没有横行霸道过,还特意把所有山南门派都召集到一起开了个会,共商治理大事,是大家都很积配合嘛。而且,我现在还在山南工作,只是山南省老龄委参工事业编,说我是什么人物,那太抬举我了。省外的事情,我现在管不着,也不想管,你们蜀山会的事情,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不至于那么强横霸道到非要你们解散不是?我从来没有提过这个想法。”
许仲景深深地低下头,“您提过!”
呦,我啥时候提过?虽然有这想法,但还没跟外人说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