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钟晚亭拿到自己的手机后,才发现自己消失了一天,也无人发现。
她的+1层领导还在另一个国家,隶属另一个项目。家里的小孩——侄女钟贝贝,正上初二,照常给她留言自己做完了的功课,并不期待时差中的姑姑回复。
其他零零总总,要她代购的,问她工作进度的...也就是说,即便她真的出事、消失了,也真的没人能发现。
一丝苦笑和一声叹息在她嘴边相遇。
“好好学习。喜欢吃什么让阿姨给你做。” 她给侄女留言,又觉得用词太过于中国式家长的老土,“回来给你带礼物。”
一榔头一棒子,在教育这件事上,她也是自己摸索着过河。
在相同的年纪,钟晚亭想起的总是那些困窘的情形。洗的发白的校服,老师同学同情的眼神,以及不信命一直战斗着的自己。
那时候父亲钟建国虽然总是不在家,但平时对她还是关爱有加。偶尔他来学校接她放学,父女俩一起回去,他会在路上摸摸她的头说,小孩子只需要好好学习不用担心。
然后就变了。
父亲带着家里所有的钱说是投资,其实是找了个比她才大几岁的小叁,在外面开心地养着小叁的儿子。
她考上的是当地最好的初高中,在同龄人一众学神中间,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聪明。
但也许,勤能补拙这句话真是有它的道理。
就那么没日没夜地练着,一道题一道题做过去,有一天钟晚亭发现,好像脑子突然就开窍了。
这大概就是量变引起质变。
从小镇做题家到现在的都市丽人,她一个人走了很多路。
“你怎么想?” 向明远单刀直入。
“什么怎么想?” Alex手里夹着烟。医院里显然没有吸烟室,他俩只能在门口缩着身子跺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