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说爱,也许没达到那个层次。但燕北很乐于去了解这个人,不单单是为了艺术、灵感,更是一种好奇。
这个男人,到底是如何样的人。这是燕北想找到的答案,或许也是乔松一直找寻的归宿。
但人活一世,又有几个能够认清自己呢?乔松也从来没有自信,能够看清自己到底是谁。
所以他也喜欢在燕北身边,学着她淡泊世间,也许唯有如此才能找寻自我。
在这种心境下,乔松陪同云雅一起来到燕北家。而刚进家门,两人同时被一幅幅三妹画像所吸引。
“欢迎两位,来到属于你们的画展。”而走在前面的燕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也率先走了进去。
和当初画出乔松的《矛盾》一般,最能欣赏的人是陈静。同样针对三妹的二十三副画,最好的观众当属这两位。这也是燕北,有意请他们两位过来的理由。
乔松、云雅,可是说他们是三妹此时,乃至未来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
所以他们,也是这能看懂燕北这伟大作品的人。二十三张画作,代表着三妹二十三的每一个阶段。
从刚出生的襁褓婴儿、一周岁纪念……一直到她慢慢长大。燕北的画作,是一种意境。
也许没有照片那般真实,但乔松、云雅在一幅幅看过去,却似乎是看着三妹长大一般。
直到第六章,画中小女孩已经和现在三妹有些相仿。里面的她蹲在田野地头,脏乎乎的小手托着自己腮帮。
那一双大大的眼睛中,没有泪水却也如没有生命一般。陪着云雅,乔松定格在这一张画作前。
云雅哭了,她和乔松都知道,这一年三妹失去了自己双亲。一个六岁的女孩,她的心中收到的打击会是多大呢?
乔松无法想象,他只能陪着哭泣的云雅,看着三妹点点滴滴。他也想起三妹说过的话:“君子哥,下辈子我给你当女儿好不好。”
一直以来,乔松以为她是在撒娇。原来这丫头,只是在潜意识中找寻那失去的亲情。
“姐夫,我不想看下去了。”
“不怕,我陪你。”
扶着哭泣的云雅,一幅幅看着三妹后面的话,走着她所经历的人生。
七岁、八岁、九岁……一直好多张,也是好多年三妹的世界是空洞、自卑,完全的失去自我的人。
到了她十九岁时候,终于拥有了一丝笑容,可那里面却带着一丝苦楚。
那一年,她应该是和丁飞在一起了。那个她口中,包养自己的男人。
其实乔松、云雅都知道,三妹真心对着那个人。
她也许迷茫,也有过贪欲。但三妹从来没有要求过那个男人,太过分的东西。
三妹想要留住的,只是一个不让自己寂寞,能够给予安全感的人。二十岁、二十一岁、二十二岁,燕北的作品中,勾勒出三妹的不安、恐惧以及深处的绝望。
可到了二十三时候,三妹的表情中露出淡淡了笑容,还有她的眼睛中,终于流露了活着的价值。
乔松、云雅,也在她二十三岁画像跟前,定住了自己脚步。仿佛唯有现在的三妹,才能……不,感受着三妹过去,他们依然在痛。
而这会的云雅,依然在哭泣。也不知什么时候,她倒在乔松肩头。
“姐夫,三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
“嗯。”
“答应我,这一辈子你不能伤害她。”
“我发誓,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