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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这句话哪里戳到了面前的男人,梁世京顺势换了姿势,擒着她两只手腕举过头顶,掐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金橘感觉薄荷混着酒精的味道,搅进自己整个口腔,舌尖也被他纠缠,她的双手动弹不得,下半身也被梁世京的腿卡得死死的。梁世京的这个吻凶残暴力,像要把她整个人吞掉,金橘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只能间隙中发出几句嘤咛,直到她狠狠咬上他,血腥味弥漫开来,梁世京终于微微退开。两人身贴身,金橘看清他的眼睛里都是欲/望,喘着气说:“梁世京,我有男朋友了。”她觉得这句话肯定能让他清醒些,没想到梁世京却额头贴过来,温热的气息迎面而来,醉言醉语:“我知道。”“宝宝觉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像在偷情。”金橘被他的话吓到,他太醉了,已经胡言乱语。“不像,”她冷漠反驳。“偷情是两情相悦。”“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放开我!”梁世京虽然醉,可听明白了,金橘这是在说自己是一厢情愿,他笑,一脸的痞气,贴到她的耳边轻声道:“好,不像。”“那宝宝就当是我在做男小三,好不好?”作者有话说:金橘想, 梁世京真的是疯了!他那样天之骄子的人,讲这样低三下四委曲求全的话,到底是想做什么呢?他真的有那么喜欢自己吗?她须臾间源源不断得想, 然后就见梁世京被人从后面掀身挥翻在地。贺骁的眼神森冷怒意, 死死盯着地上的男人,金橘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就被他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这个洞窟,隐秘,视野不好, 没什么人注意, 却偏偏让贺骁找到。金橘被他揽在身前,闻到以前总带着清冽泉水味道的身体, 今日也酒气重重。她从贺骁的怀里挣脱出, 刚想说话,余光扫见梁世京从地上爬起伸手过来,电光火石,甚至大脑还没来得及下达指令, 身体已经下意识挡在了贺骁面前。那一刻,时间好像定格了。没有人知道金橘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想可能是因为梁世京在自己的潜意识里, 已经被规划到了危险的那部分, 他往前走一步,自己就会忍不住往后躲十步。刚刚她以为梁世京是要向贺骁动手的, 但梁世京伸向自己的动作, 还僵在半空中, 这瞬间她才忽然明白, 原来他不是要挥拳头,他只是想要来牵自己的手而已。歌手在撕心裂肺地唱李宗盛的歌。——爱恋不过是一场高烧思念是紧跟着的好不了的咳是不能原谅却无法阻挡恨意在夜里翻墙是空空荡荡却嗡嗡作响谁在你心里放冷枪金橘心里不合时宜地走神,这明明是首慢歌,为什么要把它唱得如此肝肠寸断。在场的人不知谁能明白,贺骁站在金橘身后更是看不见脸,除了梁世京。他的眼睛被醉意熏得变红,浅浅的,就嵌在眼底,垂下薄薄的眼皮,你都不会太看得清。梁世京自己都无法彻底辨别,他想,自己心里可能是痛的吧,但更多的是像这首歌,痛啊,可是也麻木了,接受了。她那么瘦,以前被自己抱在怀里,连腰背上的骨头都能清晰摸到,第一次以为自己受伤的时候,吓到手脚都冰冷,还一遍遍执着于让自己不要受伤,可是现在呢。他抬起眼睛细细瞧着面前的女生,企图从她的脸上找到点蛛丝马迹。但那张脸上什么都没有,她现在不仅连自己摇尾乞怜的求爱都看不上,还试图站在别人面前撑起保护的双手,眼神里对自己全是警惕。梁世京在这个动作里,终于深知,金橘竟然在害怕自己。原来在她眼里,自己现在是个让人恐惧的坏人,让她提防,让她戒备。五年前的那个亲手被自己布置下的陷阱,到头来,圈住的,只有他一个人,他被困在原地打转黔驴技穷,对方早已拥有了新的天地。梁世京慢慢收回自己被误解的手,丝毫也不在乎嘴角还在渗出的丝丝血迹,就那么随手用指腹抹了一下,又卷进手心里。像只被抛弃的丧家之犬。是没人在意的。
金橘瞧着他低头,咬咬唇,别过视线,仰脸看了看贺骁隐忍的表情,说:“我们走吧。”“他喝醉了。”他喝醉了,一切的起因只是因为喝醉了,等酒醒后,一切都是不作数的。这是给那个问题的回答。也是给你的回答。就当你没说过。就当我没听过。……酒吧外面的天气晴朗,空气清新,贺骁大步流星走在前头,金橘知道他在生气,跟在他后头,不知道怎么开口。走了好久,好远,都不清楚走到哪里了,贺骁才蓦地停下脚步,回头注视着金橘,却不说话。“抱歉,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金橘率先打破安静,她承认自己有些莫名心虚,但这份心虚来源于什么,她又不是很清楚,所以只能先解释,似乎如此才显得顺理成章。贺骁沉默着,他高兴不高兴,情绪都是内敛含蓄地收起来。金橘看他走过来,低着眼,在明晃晃的路灯下,照下一片混乱的阴影。“你刚才心疼他了吧?”他忽然这样问,猝不及防的,打得金橘被定在原地,进退无措,她难得的在这个问题里茫然,刚要反驳,就听贺骁又道:“也是,那样眼睛长在头顶的男人,却在你面前尽是狼狈,任是谁,怕是也做不到无动于衷。”“那我呢?”“一点点也算,你有过吗?”大街上人来人往,车声喧嚣,金橘感觉自己全身血液都干燥了,张张嘴,声音就跟着一起挥发掉在空气里。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竟是这样冷血狠心的,让一个人饥肠辘辘的人,等在放着美食
', ' ')('佳肴的桌旁,还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永远都不可能吃到,这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金橘说不出话,路上的车鸣人沸,便衬托得这份沉默更加突兀寂静。贺骁凝视着她嫣红的唇,撇开脸,懂得了。他转身走进风里,语气平静。“算了。”“回去吧。”那话太轻,在金橘耳边转了一圈,就泯灭得无迹无踪,听得金橘胸口宛如被勒住,于是回到江市以后,她开始有意无意和贺骁拉开距离。她不知道自己当年在面对白堂英能明白的道理,怎么到了贺骁这里,就全然忘记了。而继续每天雷打不动送到「黑雀」的各类下午茶点心,也被金橘全部拒收,她觉得自己早就该这样做,不给任何人一点希望。万青山把这件事告诉梁世京时,想了好一会儿的措辞。自家老板为了一场展,硬是推掉了五六个工作,在香港多逗留了几天,起初他想不通,而后等在看到出现在画展的女生,倏然就明白了。但是这一次却和以前每次所谓的偶遇都不同,梁世京是全程颓然的,他看着女生和别人逛街吃饭,全程笑乐,跟着他们进入展厅,又提前出来,一个人去酒吧买醉。月朗星稀的夜晚,男人一袭黑衣,脸上带伤,从酒吧走出来,坐在车后座,仿佛兵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万青山不清楚在酒吧发生了什么,坐在主驾驶上,瞥向后视镜,昏暗不明的后车座,疲惫仰靠的男人缄默了很久,才轻声道:“走吧。”嗓音又低又哑,掺着稍纵即逝的哽咽。听到万青山说了这件事后,也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变化,只签字的笔尖停顿了一下,继而说嗯,我知道了。万青山犹豫着问:“那以后还送吗?”梁世京镜片后面的眼神黯淡,半晌说:“她不愿意,那就算了。”算了,上学那会儿,梁世京就特别讨厌这个词,算了就这样吧,算了放弃吧,算了无所谓了,它的后面总是跟着这样无可奈何的词汇,听着像选择,实则却是无计可施的妥协。能怎么办呢,不能怎么办,好像也只能如此了,原来这个世界上会有那么难的事。崔西在「小西天」的酒吧见到梁世京时,他正看着面前的酒杯,来来回回想这件事。光线迷离的吧台,梁世京长腿宽肩,只是坐在那里,弓着背转着手里的酒杯,就是一道吸引人目光和眼球的风景。他气质与众不同,看一眼就明显的矜贵,勾得附近总是人影走动,他却从头到尾,连个姿势都没变过。崔西点着烟笑,拍了张照片,给原凑发消息:【看到没,咱京爷真是一如既往的招人,你再不来,酒吧的妹子估计就没你份了。】他这边刚发送完成,那边吧台就见一个身形妖娆的美女,已经走到了梁世京边上。“帅哥,一个人?”美女摇着酒杯,声音娇嗔,梁世京喝了口杯子里的酒,没理,眼睛都没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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