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杉在旁边默默听着,这些东西,她都似曾相识,很久之前,老爷子教她唱老生的时候其实都提过,那时候的她光想着什么唱念做打,对于这些表演的理论,听了,也就是听了而已。
她这个半吊子的“旁听生”尚且觉得耳熟,对于肖景深来说,这些都是早就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他喜欢表演,他外公就鼓励他用表演贯穿自己的生活,理论也好,实践也好,他比自己的同龄人知道得多得太多。
老人身体所限,不能熬夜,讲了一会儿就去睡了。
房间里只剩了两个在消化知识点的年轻人。
桑杉看看肖景深,问他说:“你今天晚上还会做噩梦么?”
男人苦笑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
倒是昨晚,或者说今早,疲累之后抱着桑杉入睡,肖景深得了一场安眠,他自己也知道,这种“助眠”,可一不可再。
“要是梦里又看见我掉进了水里,记得捞我一下。”
女人这样说完,转身进了房间关了门。
过了几分钟后,她又走了出来。
“明天上午我要去买件衣服,你有什么需要代购的么?”
买衣服?
肖景深不解地看着桑杉。
女人垂眼冷笑了一下说:“白衬衣、露肩的上衣和裙子,还有短裤现在都不能穿了,第一次是打井,第二次像个小狗似的逮着哪儿咬哪儿……”
轰!
肖景深的耳朵一下子红透了,背后那些几个小时前还渗着血珠的抓痕现在都变得无比有存在感,有点痒,有点疼,痒和疼还都往心里钻。
“咳,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吧。”
在床上明明堪称狂野的男人下了床又变得羞涩起来,此刻眼神儿乱飞,眼角点缀了点儿被心火灼出的浅红色。
“不用了,我自己去……害羞的时候你倒是本色出演了,因为剧本里没有路长河跟女人滚在床上的剧情么?”
肖景深:……
以“晚安”为结语之前,这个夜晚依然是桑杉对肖景深的全面压制。
恩,各种意义上。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桑杉出门去买衣服,肖景深留在家里,一边刷碗,一边跟他外公聊天。
“下午,我带你去戏台上遛遛。”
啜着茶水,老人沉思了片刻,对自己的外孙说道。
秀城有个剧院,早些年各地剧院倒闭的时候,这个剧院给了一个靠卖水果起家的男人,姓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