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情有可原”,她逃避过,放弃过,却还是在伤害着她,甚至企图裹挟她的思想。
这次她选择了不再退步半分。
她的做法,不仅让阚高飞一个人付出了代价,整个研究小组宣告解散,负责的教授也因为“包庇”成名,桑杉“一战成名”,自己在这个行业里的前途也变得晦涩不明。
当然,这其中的艰辛困苦,她不会跟肖景深说得多么明白。
“我闹腾完了之后觉得这一行也不太好干,恰好白丛凯愿意带我入行,又给我介绍了很多人脉……两边对比一下,我当然要选择起点更高的一个。”
肖景深抚摸着桑杉的脊背,斩钉截铁地说:“你撒谎,你当时一定很难过。”
“没有。”
“这句也是撒谎。”
“与难过相比,我心里更多的是报仇的快意,还有对新行业的跃跃欲试。”
“所以你还是难过的。”
“你能不能说点儿别的?”
“我听到的时候,感觉很难过。”
“你现在的难过一文不值。”
“哎呀,我心里更难过了,那个人现在在哪儿,我能找机会揍他一顿么?”
“你已经三十三了,不是十三岁,不能只想着用拳头解决问题。”
“我知道你嫌弃我幼稚,可是我不知道我还能为你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沉沉的,带着他自己察觉不到的痛苦,重逢之后,他们两个人像是两只蜗牛,彼此都小心遮掩着身后的负重,生怕对方看见,不……不对,他是一只蜗牛,桑杉不是。
桑杉是一条蛇,能在痛苦中一次一次地蜕变,更强大、更美好,他千辛万苦找到的东西,不过是一点蛇蜕。
一只蜗牛,能为一条蛇做什么呢?
感受着胸前均匀悠长的鼻息,肖景深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趴在自己胸膛的女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过去了。
轻轻抬头亲吻着对方的发顶,男人看着天花板,轻轻地重新拥住她。
作者有话要说:肖景深:啊,其实我是个鳖
桑杉:脱了壳就是壁虎
小剧场:
桑杉喜欢花这事儿,肖景深早就知道了。
这一年过年的时候,她把自己养好的一盆红色郁金香送给了景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