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被拍,耳畔传来熟悉的声线,秦宴回过头,对来人说:“我找到那个人了。”
江行越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隔一秒,立刻明白过来,惊讶到音量都提高了,“在哪里?是哪个?我可得好好谢谢他!”
“走了。”
江行越半天没说话,“……不是,你没拦着?你找了他那么久!”
秦宴没说话。
来接他们的车停在他们身边,两人上车,江行越话痨的心停不下来,“那你问他名字了吗?联系方式呢?他是哪里人?S市本地人?”
秦宴打开电脑,处理发过来的文件,等江行越停下来,开口,“没问。”
江行越:“……”
半晌,他竖起大拇指,“表哥,你真行。”
找了七年,好不容易找到人,连个名字都没问……不过,这很表哥,毕竟本来也只是不想欠恩情,要找到对方,还给他罢了。
这种,就好像真的不是特别着急。
江行越安静几秒,不说话难受,又问:“那他长什么样?好看不好看?是胖是瘦?给个大概,我帮你找人。”
现在技术这么发达,到处都是摄像头,既然出现在机场,只要有相貌特征,肯定找得到人。
秦宴打字的手停顿了下,脑海里闪过一双灵动清澈的眼睛和一抹灿烂的笑。
“好看。”言简意赅。
“……”江行越想唱“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不过,行吧。
好歹有“好看”两个字。
能让自己这个表哥用“好看”来形容,颜值一定非常高,足够筛掉绝大部分人了。
拍拍秦宴肩膀,江行越挺胸膛,保证说:“我肯定帮你找到人。”
秦宴头也没抬,“嗯。”
—
随着周围景色越来越熟悉,凌安忽然生出紧张感,两手用力交握,脚也不自觉抖动。
近乡情怯。
上辈子,父母离世后,他再也没回过家,就算回来工作,也只住酒店,工作完就离开,从不踏入那栋藏有他所有珍贵记忆的房子。
现在,他回来了。
他的父母还在,家还是完整的家。
小区出入很严,出租进不去,凌安在门口下车,托着行李箱走进去。
他是从离家最近的一个门下车,进去后再走几分钟就到。
眼前的别墅,还是曾经的模样,从铁门往里看,院子种满了各色的花,左边角落放着吊椅、藤椅桌子,上面还架着一柄大的遮阳伞。
这会,吊椅上坐着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怀里抱着一只浑身雪白的波斯猫,头发用发带简单绑着,两鬓几缕发丝缀着,笑容温柔。
在她面前的藤椅上,坐着一个男人,握着一支画笔,在画板上快速画下女人的模样。
凌安贪婪地望着他们,生怕一眨眼,就又消失不见,五指扣在栏杆上,发出声响。
听到声响,院子里的两人偏过头。
下一秒,惊喜浮现在脸上。
“囝囝?”凌妈妈跳下吊椅,快步去开门。
听到熟悉的声音和叫法,凌安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绷不住,他用力抱住母亲,弯腰将脸埋在她的肩膀,声音带着哭腔,“妈!”
被儿子用力抱着,听到他声音有些不对,凌妈妈轻轻拍他肩膀,柔声问:“怎么了?谁欺负囝囝了?”
“没有,”凌安觉得鼻头酸涩得厉害,“我只是很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