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着些,我这肩关节可被人捏脱臼过……”
邱氏语带嫌弃,倒是没再把贺平乐推开,贺平乐怕这老太太跟她翻旧账,不敢多刺激她,乖乖挽着邱氏的胳膊走入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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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宴时,贺家坐在主桌。
舞阳伯夫人热情的把贺平乐的位置安排在自己身边,逢人就介绍,那喜爱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贺平乐是她闺女呢。
贺平乐好不容易趁着几位夫人与舞阳伯夫人敬酒时,以去茅房为借口跑到园子里透气。
远远看见池塘边站了个人,挥舞着手中帕子,贺平乐走近才听见她是在唱戏,声音不大,但婉转承合,唱得很好。
贺平乐站在原处欣赏,没敢惊动,以为这样就能听一曲完全的戏,谁知那唱戏之人唱着唱着忽的发笑,那笑声听着有些不对,贺平乐这才走近,看清唱戏之人的脸。
竟是一位布满皱纹的老姑娘,之所以是姑娘,是因为她披着发,近看能看出不少白发。
她旁若无人般对着池塘发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精神状态与常人有异,但看她衣着干净,面部与发丝十分整洁,可见素日是有人贴心打理的。
正疑惑这位是谁的时候,就听假山后传来声声呼唤,是那种压低了喉咙,不敢放声的呼唤。
“七娘,七娘你在哪里?”
贺平乐知道那声音定是在唤眼前这位,可她都听见了,眼前这位却毫无所觉,依旧对着池塘发笑。
贺平乐怕寻她的人错过,便迎声而去,果然在花园那边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小丫鬟,贺平乐唤她过来:
“这儿。”
那小丫鬟停下脚步,喘着气看向贺平乐手指的方向,看见池塘边的人后,慌忙跑来。
“七娘,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小丫鬟扶着那老姑娘,老姑娘给她扶着也不反抗,小丫鬟说:“咱们快回偏院吧,夫人不让咱们来园子里,给人看见可了不得。”
说完,小丫鬟对贺平乐躬身谢过,领着老姑娘离开了。
贺平乐看着她们离去,纳闷她是谁的时候,邱真从假山后走出。
“我说席上怎么没见你,你早就在这里了?”贺平乐问邱真。
邱真点头,看起来有点闷闷不乐。
两人年纪相仿,这几年贺平乐要说跟邱家哪位姑娘熟悉,也就是邱真和邱桐了,但邱桐素日偏好与沈馨雅她们玩耍,不太瞧得上贺平乐,自从三年前秦砚离京后,沈馨雅那帮人对贺平乐的态度肉眼可见的冷淡下来。
所幸她们不理睬贺平乐,贺平乐也不高兴搭理她们。
“怎么了?”贺平乐问她。
邱真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事。就是觉得烦,在这里躲清净。”
贺平乐见她不愿说,便不追问,邱真深深吸一口气后振作起来,换了个话题问贺平乐:
“你知道刚才那个是谁吗?”
贺平乐摇头,邱真说:“是我一个……小姑奶奶吧,祖父最小的一个妹妹,算起来也是你的表姑奶奶。”
贺平乐意外:“以前怎的没听过?”
“夫人不让她到前院来,今天估计是跑出来的。”邱真说。
贺平乐问:“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知道。”邱真摇头:“好像是年轻时生了场病,反正我记事开始,她就疯疯癫癫的。”
两人沿着花园闲逛,边逛边聊天。
“与你聊了会儿,心情好多了。要不我们……”
回宴席三个字还没说,就见右前方的树荫下走出几个外男。
舞阳伯府虽然不大,但前院后院,男宾女宾还是分开的,照理说这边的花园不应该有外男出入才对,贺平乐扫过他们,看见被一个痞里痞气的公子哥儿搭着肩的邱平时明白一切。
贺平乐问邱真:“你认识他们吗?”
除了邱平之外,贺平乐只隐隐认识王畅,他是王舅爷的孙子,其他几个都很面生。
“我说刘三郎,跟你要定亲的是左边那个还是右边那个?”一个华服白面公子流里流气的问,他问的是个一身青衫,带着书生帽的年轻人,姓刘,家中排行老三。
刘三郎没回答,王畅指着邱真说:
“左边。”
白面公子淡淡应了一声后,目光便如鲶鱼般落在贺平乐的身上,一边向贺平乐的方向走近,一边油腻腻的问:
“那这位美人儿想必也是邱家的小姐咯?不知排行第几,可有婚配啊?”
说完,竟想对贺平乐动手,被贺平乐一把扣住手腕,邱平想出声提醒都没来得及。
贺平乐稍稍使劲儿,那白面公子的手就被扭到他身后,哎哟哎哟地叫唤着成了红面公子。
邱平怕在自家惹出大事,赶忙上前对贺平乐劝道:
“平乐表妹,高抬贵手,这位是今日家中贵客。”
王畅也跟着劝道:“是啊,都是误会。”
周围几个面生的外男也没想到贺平乐是个硬茬子,纷纷七嘴八舌的说‘误会误会’。
刘三郎也想劝,但他不认识贺平乐,便对邱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