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清风拂过,花枝摇曳,一片浅粉的花瓣晃悠悠地飘下,恰落在案前。
他抬手轻拈起那片花瓣放到鼻尖闭目轻嗅,神情柔和。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侧过脸来看她。
他墨发高束,额角与脸颊两侧落了几缕碎发,被清风带着拂过如玉面颊。暖色金光在他身侧镀了一圈淡色光晕,使得侧脸轮廓都朦胧几分,更衬得那一张脸眉眼清俊温润,如描似画,仿若谪仙。
饶是唐棠都不由看怔了一瞬。
她手指轻轻攥了一下薄毯,“你给我盖的?”她抿了下唇,轻声续道,“多谢。”
书亦寒微微拧眉,垂手放下花瓣,并不回话。
见他面色微有不悦,唐棠不由攥紧了薄毯,思忖自己又是何处惹他不快,犹豫着还要不要开口。
正当她还有犹豫,下人忽而轻叩了房门。
书亦寒让人进门。
唐棠怔愣地看着数十名侍婢鱼贯而入,各个手捧一个托盘,上头放着一套鲜红的衣裙与各类精致的首饰。珠光宝气,华贵非常。
唐棠只粗略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侧头看向书亦寒,指了指放置在托盘上的艳丽衣裙,“这是什么?”
书亦寒几步走来,吩咐侍婢将东西放下便将她们挥退,转而看向唐棠,略一顿首,“嫁衣,你试试。”
“现在?”唐棠垂首看了看众多头饰,只觉麻烦,而且她许是睡得有些久了,头脑有些昏沉,便有些犯懒,窝在矮榻上没有动作。
书亦寒见她不愿动弹,眉宇之间满是不耐,不由眉心狠折,面色阴沉,几步走至她身侧,两指捏住她的下颌轻轻向上一抬,“要我帮你?”
唐棠不由有些不悦,却也懒得与他争辩,便只侧头避开,抬手拍落对方的手,推开他的身躯自己站了起来。
她捏起衣裳往自己肩头一按稍稍比了比便放了下来,并无任何试穿的意思,只懒散地道,“尺寸差不多,不用试穿。”
这一阵子书亦寒对她的问询总是避而不谈,她不知为何对方一开始对于他们的婚事还十分殷切,到了现下却有些拖延时间的意思。
其实过这般久了,她对成亲一事倒也没那么着急了,觉得慢慢来也还行。当然,若是书亦寒没发病,若是忽略孕期各种不适反应,她现在过得还算不错,只是平日有些沉闷无趣。
而且受父母影响,她对婚姻一事其实算是有些排斥的,便少了许多常人有的期待与激动,连试穿嫁衣一事都兴致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