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煮好以后,我冒着被冻死的危险打开了防火门,把头伸出去呼吸了一下新鲜的海味空气,同时也放一下锅炉房里的臭气,卡带跟老九也是满脸的幽怨,老九每次抽烟都会看一下过滤嘴,估计怀疑上面是不是沾上什么臭东西了,大厨则小心翼翼的剥开鸡蛋皮,露出已经变的漆黑的蛋白。
“嫩妈老刘,这玩意都黑了,扔了吧,不能吃了。”老九皱了一下眉头,想要在第一时间阻止大厨去体验美食。
“哎呀呀,这海水真厉害,竟然给搞成松花蛋了,哎呀呀我在厨房上头放了一包黄豆,我要是有家伙我给你们做豆腐吃,皮蛋豆腐。”大厨兴奋的给我描绘了一副美好的蓝图,然后把所有的黑鸡蛋都扒开,渴望的看着我们。
“刘叔,我不吃,你们吃吧,我不喜欢黑蛋。”本来我准备一口回绝的,可是怕打击了大厨的自尊心,只能委婉的解释道。
“嫩妈老刘,要吃嫩妈你自己快点吃完,赶紧给臭味散散。”老九受不了了,大厨剥完鸡蛋的时候,已经不能用臭来形容了,整个就是传说中生化危机呀!
卡带与大厨之间的关系还是半恶化状态的,所以大厨直接没有考虑身旁的卡带,自顾自的把几个黑鸡蛋都吃了进去。
“哎呀呀,没腌透。”大厨舔了一下嘴角已经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蛋黄,有些郁闷的说道。
推算时间的话现在差不多要凌晨3点左右了,这一天又是鬼神又是相对论还有大悲大喜,我们疲惫的不像样子,重柴油燃烧时发出淡蓝色的火焰夹杂着时不时涌出的一丝黄烟,黄蓝交错,美感十足。
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房子被烧了这种事情放在谁头上那都是和祖坟被人挖了一个档次的,悲伤不过半个小时,我们又稀里糊涂的住进了蓝宝石轮这个本该沉入海底的大家伙里,这是种非常微妙的感觉,好像生与死都随机一般。
满嘴屎味的大厨被我们赶到了远离活塞炉子的角落里,把我们几人臭倒了也就无所谓了,关键我们怕他嘴里的二氧化碳含量太高,别把炉子给熏灭了。
一整日的疲倦给我们带来了强烈的困意,为了防止大厨再做出什么把船炸掉或者一泡尿把火灭掉等等反人类的丧尽天良的举动,我们决定四个人分为三个班组,因为卡带跟大厨是对立面的,充分考虑到俩人之间肯定是相互戒备的,我跟老九商量把他两人分到一组,这么一来,俩人为了防止睡着了被对方干死,只能保持清醒,排好值班顺序后,我跟老九裹好从房间里拿来的充满异味的棉被,靠在海水管烟囱上,没有酝酿,闭上眼就睡着了。
很冷的一个梦,我光着身子在雪地里奔跑,四周沾满了围观的姑娘,有金发碧眼的俄罗斯大洋马,有皮肤光滑细腻的非洲女青年,还有被锉刀锉成锥子脸的韩国阿嘎西,她们捂着嘴笑看着我,我只能没命的奔跑,然后我看到了北极光和四个月亮,其中一个月亮问我,你要去哪儿?我说,我想回家,我家里只有一个月亮。月亮笑了笑对我说,你家里那个月亮也是我。我有些恐惧,原来我是那么的渺小,不管跑到哪里,我总逃不过月亮。月亮突然收住笑,指着我身旁的姑娘说,她们家的月亮也是我,你睡了属于月亮的姑娘,我要惩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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