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海棠尖叫着坐起来,蓬着头,用力抢过被子紧捂在胸前,慌张的伸出手在墙上摸摸索索打开灯。
宇文飞也被这动静吓得跳到床下。
昏黄的床头灯下,两人惊恐的看着对方。
“你要做什么?!你别过来哦!我会跳楼的!”
她攥着被子的手因为用力过度,骨节发白。
小小的身躯蜷缩在一起,冲着他大喊。
他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因为身体不适,浑身软绵绵的不听使唤,一个字也讲不出。
脸上毫无血色,张口粗重的喘着气,接着两眼一花便晕倒在床沿。
如果刚才他因为疼痛而暂时忘记她也睡在这张床上。
那晕倒的那一刻,他又庆幸这间屋子里不是他一个人。
不然孤独的舔舐伤口,未免太可怜···
夏海棠看着宇文飞突然躺倒在床边,小声的痛苦呻吟,先是一惊,再看看干裂的嘴唇和打着寒战的身体,渐渐冷静下来,职业的敏感性提醒她,他病了。
“喂!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她喊一下他,没反应。
观察了几秒,好像病的很厉害。
她一手拉着被角,身体试探着朝他的方向挪了挪,伸出另一手轻轻的放在他的额头,刚贴上去就被吓得把手缩回来。
滚烫,他发高烧了!
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夏海棠噌的从床上跳下来,披上浴袍,绕到床的另一侧。
小心把他的下半身扶稳到床上,把被子拉过来盖上,看他浑身颤抖的厉害,心里很是担心。
纠结要不要送去医院···
转念一想,即便到急诊,也得排队等上半天,最后还是打点滴输一些葡萄糖或氯化钠,倒不如让他在这里休息的好。
在床边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身上的浴袍有点不合时宜,赶快她跑到衣帽间挑了一件毛衫套上。
还好这里有个医药箱,找到体温计和退烧药,夏海棠舒了口气,有这些在,今晚应该可以平安度过。
像照顾术后还没麻醉清醒的患者,她心安理得的帮他解开衬衣上面的几粒纽扣,准备测体温。
但随着他紧致的肌肉露出来,夏海棠感觉自己也发烧了。
迟钝了一下,贴着他滚烫的皮肤,小心翼翼的把体温计夹在腋下。
等待的时间,她坐在床沿,注意到他嘴角的淤青和伤口,有点疑惑。
下午还好好的,难不成刚去去找人打架了?
原来他这种高高在上的人也会做这种出格的事···
5分钟后拿出体温计,她皱了皱眉,骇人的体温,39.4。
这会儿他烧的糊里糊涂,吃药也是个麻烦事。
喊了他两声都不回应,夏海棠拿着药片和水杯,脑子里一念闪过,兴许这是老天给她的机会?趁这个时候写个放过自己的字据,抓着他按上手印,这样兴许就能逃过一劫了。
可回过神来,趁人之危这种她最鄙视的事情,搁自己身上还真真下不去手。
没办法,还是先喂药等他好起来吧。扶他坐起,用手揽住,让他靠在自己胸前,把药硬塞进嘴里灌下去。
真是没想到下午一副还盛气凌人的样子,现在竟然病的不省人事。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有一天也会这样无力的依偎在一个单薄的小身板上。
她自责的低下头,后悔昨晚去报复宋宜秋,却把宇文飞害成这样。
在医院,这样高热的患者每隔15分钟就得量一次体温。
但现在,她实在担心的厉害,盯着墙上的时钟,每隔10分钟就测一次。
测了三次体温后,药效开始发挥作用,宇文飞开始往外冒汗。
身上的衣服渐渐被汗浸,他不舒服的挪动了一下。
她又开始纠结了,可以帮他脱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