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雄彪冲大爷爷挤眉弄眼:“大爷,咱们屋里去说,屋里去说——是好事儿,您听了一定高兴!”
两兄弟一边说着话,一边拥着李伯江进了堂屋。
没一会儿,其余几个爷爷也进了家谱堂,与苏午、黑虎招呼过以后,也颇奇怪那些半大小子、孩童,以及吴文远的来历——这些人看起来面生,该不是自己金柳村的人,他们询问了苏午两句,也被苏午请去了堂屋里。
如此又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李伯江几兄弟、李雄彪两兄弟走出了堂屋。
苏午看雄彪、雄罴满脸笑容,便知他们将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中间应该没有甚么阻碍,几个老者脸上也是难掩激动之色,他们看向院子里的少年孩童们,眼神里已经多出了些许的喜爱。
李伯江压抑着自己的心情,走到五个孤儿跟前,故作平静地问道:“你们自幼没了父母关爱,能长到如今也颇不容易,我听雄彪他俩说,今下那洋鬼子的鬼巢穴被捣毁,你们也没了去处——是想在我们李家安顿下来?”
五个孤儿里,有三个少年人,两个女童。
听到老者的话,三个少年人神色腼腆,还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两个女童已经连连点头,脆声道:“是!
爷爷会收留我们吗?”
“会,会!
怎么会不收容啊!”李伯江听到两个女娃娃的话,顿时绷不住脸色,满脸皱纹都笑了出来。
三个少年人见老人神色变得没那么严肃,感觉老者更可亲了些,也都跟着点头。
李伯江咧嘴笑着,摸了摸两个女娃娃的脑袋,又看向三个少年人,道:“在咱们老李家,不说叫你们吃得有多好,却也必不会饿着你们的肚子!
你们愿意在我们老李家安顿,可愿意随我们泾阳李的姓儿,进我们的家谱啊?”
先前那道心理上的关槛迈过去,几个孤儿就再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连连点头应声:“愿意,我们愿意!”
“我们从小也没父母养育,本也没有自己的姓氏,死了也是孤魂野鬼,能进爷爷家的家谱,对我们是好事情哩。”
“对的!”
“爷爷,我愿意的!”
李伯江、连同他的几个兄弟听着这些少年、孩童的答应声,一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他们连连点着头,高兴了好一阵子,才渐渐平复下情绪。
此后,经过李伯江等几个老人的商议,五个少年孩童就被归在李雄罴、李雄彪、李文娟,以及李孟溪早夭的儿子‘李铁头’这几支下,三个少年人被取名作‘铁牛’、‘锦豹’、‘青象’。
两个女娃娃,一个被归在李雄罴家中,成了李雄罴的闺女,李雄罴为之取名作‘彩凤’,于是归在李文娟这一支下的、那个被父母嫌弃的女娃娃,便被取名作‘灵鹤’。
这些名字单个拿出来,其实都颇不错,但聚集在一个宗族下,传到外面去,难免被嘲讽为‘飞禽走兽’聚集一堂,但李伯江也不以为意,毕竟嘲讽者也只敢在暗处去笑,明面上看着别人家一群‘飞禽走兽’走过来,早就远远地躲开了。
“祭祖罢!
明早都到祖坟上去,大喜事,应该叫祖宗先人都知道知道,认认自家的人!”李伯江大手一挥,做出了明日祭祖的决定。
第1024章 、万朵红烛聚枭神!
“明早五更天的时候,大家都到家谱堂这边来。
爷爷带你们去祖坟祭祖!”
李伯江向院子里众少年孩童说道。
少年孩童们纷纷应声。
苏午听到李伯江的话,目光微微闪动。
他之所以能进入这重模拟时空之中,根源在于桃源村李彘所赠的那块玉佩,其上附带有当下‘泾阳李氏’的一段因果,凭着这段因果,他所以能与李黑虎结识。
李彘请托他帮忙的对象,今下可以确定就是李黑虎。
那么,桃源李氏与泾阳李氏之间,是否存在某种关联?
整个桃源村似乎都脱离了‘时间’的束缚,又好似时间紧紧环绕在这个村子周围,此中村人因而能够借助纸钱等物,在各个时空出现。
如此来看的话,桃源李氏与泾阳李氏之间,哪个为‘因’?哪个为‘果’?
桃源李氏莫非就是泾阳李氏的先祖?
明天祭祖之时,或能窥知到一些线索。
宣布了明日祭祖的重大决定后,李伯江令苏午领着一众少年人,走了几趟‘天理打神拳’中的简略招式,此后又教授了苏午一些他年轻时候闯江湖时,从一些镖师、江湖人士、绿林好汉手里学来的拳脚招式,希望能为苏午所用,助苏午更快演化出完整的‘天理打神拳’。
对于此般拳理知识,苏午自然来者不拒,如饥似渴。
与几位爷爷、两个叔叔一一领教过种种拳法以后,奶奶就来家谱堂寻他,老人家见着家谱院里这么多大孩子、小孩子,也颇惊讶,不知这么多大小孩童从何而来,得到李伯江几人解释以后,又嗔怪苏午半夜里行动,不与她招呼。
此后,奶奶领着苏午与‘李灵鹤’回了家。
在家里吃过午饭后,苏午便在屋子里‘歇息’。
“大哥哥,彩凤叫我去她家玩,你和我一起去吗?”‘李灵鹤’头上个扎着两个羊角辫,轻轻将堂屋门推开了一道缝隙,圆滚滚的脑袋探进门缝里来,眨巴着眼睛,看着床上盘腿坐着的苏午,她眼神里带着孩童对于自己所喜爱之人特有的亲近。
坐在床上的苏午徐徐睁开眼睛,藏在他背后的一道道血红手臂缓缓隐于虚空之中。
他面露笑意,摇了摇头,道:“鹤鹤自己去玩吧,哥哥歇息一会儿。”
“好,好。”在苏午说话的这段时间里,李灵鹤已经轻手轻脚地迈进门内,她小步走到了床边,扒着床沿仰头看床上的苏午,“哥哥很累吗?我给你找虱子吧,找虱子很舒服的,以前的奶奶就帮我找虱子,掏耳朵。
后来奶奶不见了,就没人帮我找虱子,掏耳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