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咬咬牙,把味噌汤也全喝下肚。
毕竟汤里还有点鱼肉。
到了下午,苏午正式开始学习‘心之锻’的技艺。
“心之锻与鬼神锻法没有优劣上下之分。
不过,心之锻易学难精,
鬼神锻法需要在你的‘泰山百魔食人宴’纹刻超过一半以后,才能真正开始入手学习,
所以我现在会首先教你‘心之锻’。
等有一天,你的‘泰山百魔食人宴’完成度超过了一半,
入墨匠师会传授你‘鬼神锻法’!”
吉良打着赤膊,露出从后背蔓延到前胸的入墨图。
他身上的‘泰山百魔食人宴’完成度尚未超过一半,是以就算想教授苏午‘鬼神锻法’,却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当下,
苏午与吉良呆在一个相比其他铸剑室而言,显得分外狭窄的房屋内,
这屋子虽小,
煅烧炉、炭火、风箱、刀胚等物却是一应俱全。
吉良立在煅烧炉前,将一把刀胚置于铁板之上,观察着刀胚的纹理,接着向苏午说道:“所谓心之锻,即是要求刀匠全身心地投入到一场锻造活动中去!
刀匠的意识,会化作煅烧炉里通红的烈火,
化为落在刀胚上的一记记铁锤!
甚至化为刀胚本身,
随着刀胚被锤击、被烈火煅烧,而能感同身受,感受到它的所有变化!”
这‘心之锻’仅仅是听起来,
便给苏午一种极其形而上的感觉。
若仅仅是以‘心’来感受刀胚,那么如何规定出种种步骤,
确保自身确实是以‘心’来感受刀胚,
自己的每一次修行都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吉良看了沉思的苏午一眼,
他等着苏午思绪收拢,重新看向他以后,才开口接着道:“想要让自身随时随地都能进入‘心之锻’的练习当中,确保自身处于‘心之锻’的状态里,乃是一件极其困难——甚至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只有少数大匠师能维持长时间保持在‘心之锻’的状态里,
大多数人,只是偶尔进入此种状态。
甚至修习了这种状态,学会了进入这种状态的方法——但却永远都无法真正进入到这种状态中!”
吉良如此一说,苏午明白了过来。
看来,是否能修成‘心之锻’,全看个人的悟性。
方法摆在面前,
只要是学,就都能学会。
但学会以后,是否能真正运用,
甚至于是否能真正检视自己‘学会了’这件事情,却要看个人的悟性,看‘机缘’。
这就是‘心之锻’为何易学难精的原因所在。
吉良走到两人正对面的墙壁前,打开了墙壁上的两扇窗板。
窗板打开以后,
却未显出外面投射进来的阳光,
而是显出了一副墨画。
被装裱好的那副墨画里,有大片大片的空白。
唯有中间部分,用浓重的墨迹,画了一个稻草人。
被斩成两截的稻草人。
那稻草人被斩切开的上半身处于飞起的状态,下身则往后倾倒。
切口处,
甚至有些墨汁飞溅而下,因此得以形成的一些散乱稻草。
“看着这幅画,
然后思考,怎样的一刀,能让草人被一分为二成这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