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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拉的计划出现变动,是在那天参加的家庭晚宴。
一味少见的食材与那毒起了反应,整道菜变得赤红恶臭。
德里克几乎是瞬间变了脸,发令让侍卫封锁整个宅邸。
弗洛拉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因为在他的七个子女中,只有她学习了制毒,也只有她能搞到那些稀有的毒液。
果然,在搜索无果后,德里克将视线投到了弗洛拉身上。
他平日的宠爱与偏袒荡然无存,鞭子抽打在她身上时,他的眼神是那么厌恶。
弗洛拉不在意自己的下场,她在昏迷前只是觉得可惜,只差一天,她就见证到德里克惨死时的哀嚎了。
毒素已经累积太深,没法医治了,即使有延缓毒发的办法,德里克也会器官衰竭,身体无法支撑他的行动,彻底变成一个废人。
想到这,弗洛拉就忍不住发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被扯动,她痛的蜷缩在湿冷的角落,却始终没发出一声。
德里克没有立刻杀了她或许已经是他对自己女儿的最大怜悯,哦,也或许不敢杀害名义上的皇子未婚妻。
弗洛拉迷迷糊糊的想了很多事,在思绪的最终点,是那张会羞涩胆怯到不敢直视自己脸。
她闭上了眼,听见阵阵莫名的嘈杂声,也无力睁开眼。
后来声音越来越大,有人来到她身前,无比小心的将她捧进怀里。
“我来了…我来接你了…”阿伦看着她身上原本细腻肌肤布满猩红可怖的伤痕,双颊也因为长久未曾进食虚弱的凹陷,心脏像被揪在一起般疼痛。
他抱着弗洛拉,避开争斗的人群,走出地牢。
弗洛拉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她终于忍不住低哼了两声,头埋在他身前,低低哭了起来。
柯诺的指导思维与办事效率极快,他率领着那批骑士迅速安顿好一切事宜,并叫来医生为弗洛拉诊治。
她第一次觉得,或许柯诺是真正有能够整治国家能力存在的。
她从自己房间的暗格中拿出一管药剂,给了柯诺。
“让德里克把这个吃下去,那支佣兵团就是你的了。”
柯诺收好药剂,第一次看着她眼睛郑重的表达了感谢。
“我还一件事要拜托你。”
“我的父亲已经为我们定下婚期,未婚妻在婚礼当天不出面的话会很难办,况且你有伤再身,稍做整顿后再做打算也是好的。”
看出她的犹豫不决,柯诺又说:“别担心,我为你准备了最好的消除疤痕的药,婚礼那条你会是最美的。”
弗洛拉根本不在意这些,但他提出的条件确实很有利,她就这么住进了柯诺为她事先准备好的宅邸。
这里只有来自城堡里安排下来的侍从,不苟言笑,始终埋头做着自己的事。
她们二十四小时围绕在弗洛拉身边,一点给阿伦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他像只愤怒又委屈的炸毛大型犬,总是遥遥的望着属于弗洛拉房间的窗台。
两人的婚礼定在二十天后,几名裁缝相继造访后,宅邸终于归于平静。
柯诺在夜晚造访了宅邸。
一身整齐的燕尾服,准备了一捧娇艳欲滴的玫瑰。
弗洛拉接过,面上没什么表情。
“之后的事有打算了吗?”
弗洛拉摇摇头,极其懒散的靠在一旁。
“是这样的。”柯诺第一次紧张到挠头“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永远做我的皇子妃,在我取得皇位后,你就是皇后,我的一切将终身与你共享,我会对你保持始终的忠诚…”
弗洛拉终于抬起眼,视线扫视着他。
满脸的期待倒不像是随口胡诌的瞎话。
但弗洛拉懒得去想,问:“德里克呢?”
“我想他的最后一程,应该由你来送。”柯诺掏出了那只弗洛拉给他的药剂。
弗洛拉只是摇摇头:“随便谁都好,只要能杀了他。”
柯诺离开不久,一个高大身影便出现在阳台。
弗洛拉不用问就知道是谁,她坐在沙发上,把玩着一朵玫瑰,等待着欠缺许久的拥抱。
等了许久,也没见他挪动一下。
她一抬头,就看见阿伦那张冰冷震怒的面庞,是她从未见过,恐怖到让她心颤的表情。
“你骗我,你答应过我你不会嫁给他。”他步步逼近,将她困在了沙发一角。
“这只是走个过场…”
“可他说的,你毕竟也没有拒绝,是吗?未来的皇后殿下?”
弗洛拉心里猛地一紧,密密麻麻的针刺感扎的她说不出话。她急着去抓他的衣角,却只抓到一片冰凉的空气。
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间内,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再之后的十几天,她从未见过阿伦,即使四处打听,派人寻找,也毫无所踪。
柯诺派人送来的伤痕药膏很好用,一道道伤疤最后变浅至淡粉,几乎分辨不出。
', ' ')('但弗洛拉也没有因为这个高兴起来,她突然开始怀念起那一个个,气息交织的夜晚。
柯诺从她身后拥住了她,低着头,在她耳边像新婚夫妇一样低语。
弗洛拉什么都没有听到,她只觉得因为他的靠近恶心。
她的婚纱是定制成的,每一处都无比贴合着她曼妙的身体曲线,发丝被高高盘起,精致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
侍女在她身边来回奔走闹得她心烦意乱,弗洛拉驱赶了那几个办事不太利索的侍女,自己走到阳台上,看着花园里那片开的正好的蔷薇。
忽然,有人紧紧从背后困住了她的,一块带有异香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弗洛拉的意识在挣扎中消散,最终倒在了那人的怀里。
他充满虔诚的拥着怀里重获的至宝,眼中却不是当初清澈纯真的爱意,只剩下极尽的疯狂与占有。
在制作精巧的镣铐锁住她的脖颈后,他终于扯下了遮在身上的外披,露出那头柔软顺滑的金发。
“您终于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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