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不好听的,若此时皇帝驾崩,太子也不知撑不撑得住。而他万一撑不住,已废的楚王和幽禁的齐王都不必提,剩下的魏王又好到哪里去?反倒是这逐渐长大的长孙,还能让人多两分盼头,也难怪他自秋狩露脸后,渐渐步入众人视野。
不过祁阳提起长孙倒没多少利益相关,单纯就是看见那对自己颇为亲近的小少年感叹一句罢了。左右他翻年也有十二了,只要太子能再撑个四五年,长孙也就能立起来了。
陆启沛闻言也只淡淡接了句:“这样也好。”
两人几句对话,陆启沛反应都是淡淡。祁阳也似察觉到什么了,凑到她身边问道:“我怎么看你情绪不高,可是出了什么事?”
陆启沛顺手拉着她在身边坐下,想了想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我算算日子,北荣那边应该有结果了。只是近来雪又大了,连信鸽也飞不过来,不知消息何时才能传回。”
其实三公主之事发生后,无论是谢远善后,设计左大将军翻案,还是君臣撕破脸皮兵戎相见,都是在极短时间内发生的。但消息传递却分先后,是以陆启沛在接到第一封信后久等不到后续,等到如今已是有些抓心挠肝了。
祁阳闻言伸手覆在她手背上,笑道:“怎么,阿沛对自己的安排没有信心?”
陆启沛因祁阳安抚的小动作有些熨帖,闻言却也笑了:“我又不是神仙,还能掌控万里之外的事不成?此番也不过借着陛下打开的局面,因势利导罢了。甚至我连北荣都没去过,对那些人的了解也是泛泛,计划若与现实有差,难以见效也没什么好奇怪。”
她说得倒是坦荡,但祁阳也知她心中在意,不想安慰便索性道:“你担心这许多做什么?左右父皇的病也好了,想必空出手来还是会与谢远斗上一斗的。”
父辈的争斗,她们其实不必插手。若非谢远野心太大,算计的是整个皇族乃至于梁国的天下,祁阳直接带着陆启沛跑了也没什么。
陆启沛见她毫不犹豫的出卖了亲爹,也是忍不住笑。心思转动间一把抱住媳妇,在她面颊上不客气的亲了一口:“好好好,殿下还是对我最好。”
皇宫里,病愈之后的皇帝没耗费多少时间,便重新掌控了朝局。他终于得了闲,也终于想起了北边还有一个心腹大患,于是扭头问张俭道:“最近北边有消息传回来吗?”
张俭一时会错了意,便答道:“前两日北地送来消息,今冬大雪,恐有雪灾之患。”
皇帝闻言无语一瞬,也不说什么,只盯着张俭多瞧了两眼。
张俭立刻便反应过来了,忙拍了拍自己的嘴,讨好笑道:“是奴才误会了,陛下问的是北荣吧?探子倒是送过两回密报来,前一次的太子看过后重新封存了,昨日新送来的倒是还没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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