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和陆启沛等人也忙冲着皇帝行礼,皇帝见状上前一把将祁阳扶了起来,开口便问:“朕听闻你们猎了大虫,那等猛兽,皇儿可曾伤到哪里?”
他问得急切,祁阳心中一暖,忙答道:“谢父皇关心,儿臣没事。”
说话间,皇帝也将祁阳上下都打量了一番。见她身上干干净净不见有异,这才稍松口气。转而想起其他人,抬抬手叫了免礼,目光落在了陆启沛与她身边的长孙身上。
皇帝有些意外,松开了祁阳,问道:“阿齐怎会与你们一起?”
长孙闻言上前见礼,解释道:“回皇祖父,是孙儿在林中偶遇猛虎,身边带的侍从不足,只能退避。幸而路上遇见了姑母,姑母与姑父援手除了那大虫,孙儿这才得以保全。又怕猎场再有危险,便跟着姑父姑母回来了。”
皇帝听完点点头,很是认同:“说的很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既然猎场出了这等危险,确实不宜久留。”他说完,便对身边的张俭道:“去吩咐羽林,让他们将猎场里的人都叫回来。”
事情还是闹大了,长孙有些不安。
祁阳也怕皇帝迁怒太子,便上前挽住他胳膊笑道:“父皇,儿臣猎到了猛虎,今次秋狩定能拔得头筹。不知今岁父皇准备了什么奖赏?”说完又似可惜的叹了口气:“之前南平皇姐还提议比试的,只我当时没兴趣,早知便与她们比一比了,这回定也能赢了。”
皇帝原本沉重的心情在女儿的插科打诨下也放松了些许,无奈的点了点她,笑道:“你啊,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怕的,偏是朕被你吓坏了。”
祁阳无辜的眨眨眼,仍旧是笑:“哪有什么可怕的?驸马和侍从都很厉害,就连阿齐也射了那大虫一箭呢,它连儿臣的裙角都没碰到,儿臣又怕个什么?”
皇帝听说驸马出手保护,只觉得理所当然。不过听到祁阳说起长孙射虎,他面上倒露出两分赞赏来。回头看看自家已经长成半大少年的孙儿,依稀能在他身上看到太子少时的影子,便又更多了两分疼惜,拍拍他的肩笑道:“好小子,不知不觉也长到能当事的年纪了。”
长孙是庶出,而太子与太子妃感情甚笃,是以他在东宫的处境并不算太好。连带着爱屋及乌的皇帝对他也是平常,这还是头一回得到皇帝夸奖,小少年眼睛顿时就亮了。
皇帝看得好笑,又摸了摸他脑袋,却教导道:“阿齐这般年纪敢射虎,确实勇气可嘉。不过你还小,身边也还有侍从跟着,今后这种事还是让他们去,别亲身犯险。”
长孙恭敬行礼应是,转手皇帝又将腰间的龙佩赏了他——除了确实对长孙颇为赞赏外,皇帝此举也是有意维护东宫。他先赏了太子长子,便是表明了一个态度。今番猎场虽是出了差错,但只要有眼色的人便都该明白,轻易不敢攀咬太子。
不知长孙懂没懂这其中深意,他收到皇帝赏赐总归是高兴的,珍而重之的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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