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沛将人推开了。别看她纤细瘦弱,力气却是不小的,扶住她的人一时不察就被推了一个趔趄,连退几步后腰直接撞在了摆满残羹冷炙的酒桌上。
这时候去扶人的是孔杰,他本有五分醉意五分清醒,因不想得罪同僚才上去扶人的。结果被陆启沛这一推,没被领情不说,后腰更是撞得生疼,连原本的酒意都散了。
谁也不是没有傲气的,更何况孔杰本是今科状元,正是人生最得意的时候。结果去了翰林院坐冷板凳,处处被陆启沛压制不提,如今对方还这般态度……他有些恼了,揉着后腰坐下,也不再去管扶着墙继续往包厢门摸索,执着的想要离开的陆启沛。
刘琛见状勾了勾唇角,旋即又正了神色对孔杰道:“孔兄无碍吧?陆兄醉成这样也不是有意。你且在这里坐着缓缓,我去送他离开。”说完又补了句:“他家车夫之前也跟来的,你放心。”
说到底人是孔杰拉来的,真出了意外他便是责无旁贷,这才是孔杰方才如此热心的理由。而如今听刘琛这般说,他便也放心下来,点点头道了谢,再不理会陆启沛了。
陆启沛也不需要他理会,在两人说话间终于摸到房门出去了。她随意抓了个经过的小二,醉醺醺吩咐人送她出去,小二虽然好奇她身上无甚酒气人却醉了,可酒楼里最不缺的就是醉鬼,倒也见怪不怪。答应一声就扶着人往陶然居外走。
刘琛就站在两人身后看着他们离去,扭头又见一小二路过,便将人招来吩咐了两句。
片刻后,陆启沛如愿出了陶然居。还没等小二问她要如何离开,就见门前一马车上跳下个车夫,急匆匆跑了过来:“公子,公子,你怎么喝成这样了?!”
说着话便将人从小二手里接了过来,往马车上扶。
陆启沛听着他的声音觉得有些陌生,然而她的车夫本就沉默寡言,彼此交流也不算多。再加上醉眼朦胧看不清人脸,一时竟也没有发现不对。
晕乎乎跟着走了两步,眼看着马车近了,斜地里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没等两人反应,便将陆启沛一把从车夫身边拉开了,旋即陆启沛整个人便跌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让陆启沛紧绷的神经瞬间舒缓下来,隐约听到车夫痛呼了一声,紧接着熟悉的声音冷冷的吩咐:“把他堵嘴绑了,给本宫带回去!”
虽然透着陌生的冷意,但是祁阳的声音没错了,陆启沛彻底放松下来。
祁阳望着怀中的醉鬼却是气结,一面吩咐人将那陌生的车夫绑了,一面伸手掐了掐陆启沛染着红晕的的白嫩脸颊:“你怎么回事啊,跟人出来喝酒就算了,还喝成这样!”
陆启沛朦朦胧胧听见了只言片语,却已经醉得无法回应了。她迷糊着用脑袋在祁阳颈窝蹭了蹭,好似在讨好主人的奶猫,又在她耳边软软的喊了声:“殿下……”
祁阳生生打了个激灵,心跳旋即露了几拍,便再无暇顾虑其他了——她并不想让旁人看见这样的陆启沛,于是抱着人迅速登车离开了,至于其余后账,她有的是时间机会去与人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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