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被她说得面上微烫,心也跟着柔软了起来。
两人默契的没有提不开心的事,路上甚至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静静的在一处待着,也觉心中安宁。直到辘辘前行的马车终于停下,陆启沛一掀车帘却愣住了。
马车外的地方出乎陆启沛意料,并不是她以为的酒肆茶楼,而是她曾在其中住过九日的别院——犹记得当初也是这般糊里糊涂的被公主殿下带了来,然后她就被困在了这处宽敞的别院,九天的时间几乎被大摞的试题淹没,最后换来了她这个并不想要的官职!
许是曾经留下的阴影太大,陆启沛看着别院大门一时竟迟疑起来,半晌没有动作。
祁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怎么了?应该是到地方了吧?”
陆启沛回过头,犹豫的看她一眼:“不是说要去吃饭吗?殿下您怎的……又带我来别院了?”
祁阳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主动伸手牵住了陆启沛同样修长柔软的手,一面往车厢外走一面说道:“是啊,说好的请你吃饭。这别院里是我从宫中带出来的御厨,手艺可比外面那些酒楼庖厨好多了,准备的饭食定会让你满意的。”
陆启沛被她牵下了马车,可站在别院门前还是迟疑,总觉得殿下别有所图。
祁阳自然看穿了她的心思,于是又笑着补了一句:“放心,今日只是用膳,不会再留你下来写文章的。”
心思别点破,陆启沛顿时有些赧然。她抿着唇笑了笑,显得有些乖巧纯良,而后也确实乖巧得任由祁阳牵着她再次踏入了这座别院,没有提出异议。
事实证明,太过乖巧的人总是容易受人哄骗的。
宫中御厨的手艺确实颇佳,别院里还存有难得的佳酿,可祁阳公主的饭却并不是那么好吃的——今日她确实没有要求陆启沛再写什么文章,只用膳中途取出了一卷画卷。
展开来一看,正是选定公主府的图纸,只这却是一副新图,上面什么改动也没有。
趁着酒酣耳热,祁阳便对陆启沛道:“阿沛昨日才陪我去看过府邸,如今一事不烦二主,这府邸改建之事,你不妨也提些意见?我姑且听听,若是合适也可用。”
陆启沛酒量寻常也不贪杯,可三两杯酒水下肚也是微醺。此刻闻言却不答话,只定定的望着祁阳,似乎走了神。直到祁阳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忽然问道:“殿下的府邸为何总是问我?”
祁阳便眨眨眼,故作无知的反问:“问你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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