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沛眼看着憔悴了下来,却安慰阿鱼道:“没事的,许是临近科考太过紧张,等习惯就好了。”
阿鱼看着她苍白憔悴的小脸却是担心得不行,这种事哪是一句习惯就能管用的?更何况春闱临近,若是陆启沛在这个时候病倒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一切的谋划都要再耽搁三年?!
这种大事阿鱼可拿不了主意,便是一跺脚,对陆启沛说道:“公子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得去问问少主,让他拿个主意才好。”
陆启沛却是赶忙将她拦下了,只道:“阿成还有大事要做,这些许小事就别拿去烦他了。”说完见阿鱼满脸的不认同,便又道:“这样吧,还有几日才科考,我听说城外的护国寺相当灵验。正巧我也是因为春闱的事心中不安,去佛祖面前求个安心,当是有用的。”
阿鱼听后想了想,觉得这也是个主意,毕竟连大夫都治不了的毛病,真请了少主来又能做什么呢?或许还不如求神拜佛来得有用,至少求神拜佛真的能够安定人心!
说服阿鱼之后,陆启沛出行的计划便顺利了许多——不是她不想在重生的第一时间就拂袖而去,实在是重生了一回,让她真真切切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她就是一枚棋子,一枚被人捏在掌心肆意摆弄的棋子。而现在正是她实现价值的时候,执棋的人又怎会容她随意的脱离棋局呢?
即便陆启沛这几日没有踏出房门一步,她也知道,这整座府邸的人都是盯着她的眼线。而从小与她一同长大的阿鱼,她曾经十分信赖的阿鱼,也不是跟她一条心。
犹记得前世,最后那一碗有毒的羹汤,正是阿鱼亲手端给她的……
如今重来一回,知道了结果,看穿了太多,陆启沛也变得谨慎起来。她宁可费心筹谋只为寻个外出的机会,也不想早早暴露意图,为人所趁。
万幸,阿鱼什么都没发现,她甚至比陆启沛更急切的准备好了外出事宜。她连一夜都等不了,只想尽快将陆启沛送去护国寺,以期在佛光普照下,能让后者得一夜安眠。
陆启沛当然不会辜负阿鱼的好意,她终于踏出了书房,踏进了久违的春日暖阳中。临走前她回头望了一眼堆满书册的书案,嘴角扬起一抹谁也不曾看见的讥诮——这一回没了她替考,她真想看看她那好弟弟,还能不能独占鳌头。亦或者该是名落孙山?
念及此,陆启沛沉郁了数日的心情,瞬间明媚了许多,便连一旁的阿鱼都察觉了。
阿鱼见陆启沛心情舒畅,心里还挺高兴,不禁笑道:“看来公子这些天是真的憋坏了,这会儿见能出去走走,这还没到护国寺也让您开怀了许多。今晚看来是不会有噩梦了。”
陆启沛并不否认。她甚至抬起手臂,不顾形象的伸了个懒腰舒展筋骨,而后说道:“是啊,今年的春闱真是碰上了好天气。要我说,这样天气考什么试啊,合该游玩踏青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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