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别苦笑,又无语,他想爸爸临终时嘱托要好好照顾弟弟,为什么不加一句更要好好照顾自己。都四年了,可是这四年对陈辞来说就像是空白一样,连身体骨骼,都和15岁时没什么变化……或者唯一变化的,就是看起来越来越虚弱和疲惫……
陈别在心里叹气,脸上重新阳光灿烂地笑回来,“以后会好的,有我在呢!”
陈辞在浴室洗澡,陈别在门口左晃晃右看看的,听见水声哗啦啦的,便知陈辞是出了浴缸,不犹豫地推门进去,给陈辞围了浴巾,笑着打横抱起。
陈辞因为突然的悬空本能地勾住陈别的脖子,陈别笑得更深了。陈辞不笑,倒也没有刚出院那晚的窘迫僵硬,那晚跟陈别说没有不爱,便想到了这些,或许,还不止这些。
陈别把陈辞抱到床上,用被子裹好,自从那晚回来,陈辞便和陈别一起睡觉了。起初是陈别因为他发烧而夜里陪他,现在烧退了也顺其自然还是睡在一起。
陈别笑着又像在忍着笑地说,“先别睡着,等我下。”说着转身匆匆跑进浴室,哗啦啦地洗完了,套上睡衣跑去客厅,再回到卧室的时候攥着一只拳头神秘兮兮地在陈辞眼前摇啊摇的。
“猜是什么?今天我的辛苦成果~”陈别想起今天一早不到四点就出门了,没觉得一身疲惫,倒是蛮有成就感的归来。
陈辞不擅长与人交谈,更别说这种猜来猜去的游戏了。呆呆地向着陈别的方向,不知说什么。
陈别也料到了,可是没觉得无趣,成就感里还带点炫耀地把拳头伸到陈辞面前,缓缓张开。那距离距离足够近,让陈辞看清,是一个粹白色的平安扣,一根红线穿过,打了个简单的结。
“强哥说隔壁县城的那个寺庙特灵,他每回和人干架伤着了他妈就给他去那拜,然后他的伤病什么的也好的快了。”陈别说的强哥是他们以前的邻居,只大陈别一岁,不过生得强壮,打架厉害,陈别小时候跟他的要好远胜于跟陈辞的。
“我赶了早上的长途客车去的,嘿嘿,这个事跟大师求来的,本来他不给,说这玉开了光,放在庙里保平安的,不过我求了他一个上午,又捐了不少香火钱,还给庙里大大小小的佛拜了个遍,他才答应了。”陈别擅谈,而且最擅长动嘴皮子磨人,不过这次他是全身心都动了,他曾跪在每一个佛像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三个头,每磕一下,心里郑重地念一遍,请求神佛保佑,陈辞平平安安。最后那个白胡须白眉毛的老和尚,叹气道,“拿去吧。”
陈别把脸凑近陈辞,很满意在他的眸子里看得见自己的影子,“神佛都答应了,保你平平安安的,他们要是反悔的话,还有我在。”
那个只有自己的眸子,一眨不眨的,却渐渐湿润了,有液体溢出来,大颗大颗的滑过平静的没有表情的脸。
陈别本来还一副郑重宣示的样子,现下却是慌了,除非陈辞神志不清,当着他的面掉眼泪还是第一次。他抬手抹去陈辞的眼泪,抹的不如落的快,用袖口擦也来不及。忽然之间陈别心里升起莫名的喜悦,笑也变得满足和幸福,“哥哥你也不用感动成这样啊……”
陈辞低下头去。不是感动,是悲伤。曾经浓浓的悲伤上面,覆了层稀薄惨淡的留恋。压抑不了沉淀不得,和着眼泪漫溢出来……耳畔回荡的却是程医生的话:
“恶化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要扩散了……可是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手术成功的机率也不到两成……但是我们会尽力,也好过等到一点希望也没有的时候就晚了……”
返回学校
夜里,陈别又失眠了,只不过这次失眠,是太高兴了。他轻轻地动一动,身边的陈辞给他提了提被子,他便知,陈辞也是醒着的。
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他亲吻了陈辞的眼角。感受到陈辞颤动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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