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课零再度响起,提问的学生回到座位上坐好,老教授清了清嗓子,说咱们继续上课。
陈辞没有带纸笔,单手支着下巴听讲。他没有打算听明白,只是单纯地想听听数学课而已。
快要下课的时候,陈辞前面的同学已经倒下了大面。陈辞还是单手支着下巴听老人滔滔不绝,看老人神采飞扬。
陈辞已经被老教授吸引了,听的同时也在最大程度地运转思维思考老教授的证明过程。高考之后就没有听过数学课了,对于接受新知识思维多少有点迟钝。
老人是纯粹的学者,有点骄傲有点倔强,在数学的领域里自以为是的坚定,同时又不断卑微地探索。“是神奇的数学让人变成这样的。”爸爸常常这样感叹。尤其是他讲到滔滔不绝又神采飞扬的时候。
爸爸,陈辞数学的启蒙老师……
老教授突然在黑板上出了一道题目,打算点同学上讲台上做。下面的学生顿时慌张了。睡觉的人也清醒了,但是看到黑板的题目之后更迷茫。大家都把头低下去,生怕不小心和老师对上眼神然后被叫到台上去。
陈辞却仍然单手支着下巴,完全陷如对那道题目的思考中去了。
老教授很早就注意到陈辞了。一开始只是因为陈辞听课的姿势看起来很散漫,可是后来很多人都不在听讲的时候陈辞还在听,让老教授觉得欣慰的同时,也好奇这个学生到底听懂多少。
于是他说:“最后一排靠边的同学,你做。”
大多数人长抒了一口气,陈辞有点意外。
但是并不是做不上来,思路已经有了,只是没有纸和笔,那么只好在黑板上演算了。
有人在认真的思考陈辞的思路,有人不屑,有人只在单纯地等待下课。陈辞在各种各样的目光中写满了大半个黑板。一旁的老教授看着整个过程,时而点头,时而皱眉。
陈辞推导出了答案,长长抒了一口气,转头看着老教授:“做好了。”
“恩……你前几周的课来听了么?”老教授的表情有点不满。下面有同学窃笑的声音。
“没有……”陈辞说了事实,并不打算多作解释。
“难怪!”老教授的依然不满。他拿过陈辞手里的半截粉笔,划掉了几行推倒过程,说这个直接用上节课的**公式,然后又圈了几行,说这里的书写格式太幼稚了,然后又在过程里做了许多修改。陈辞写的大半个黑板已经被圈圈划划的面目全非了。
但是到结论的时候,老教授停下笔,感慨到:“虽然推倒过程比较混乱,但是基本思路是对的,结论也是对的。勉强算不错了。以后不许再逃课了知道吗?”嘴上这么批评,其实心里很满意了。
“是。”陈辞没想过解释自己只是路过听课。他有点沮丧,因为想起爸爸总强调的,数学不是只追求一个结果,还要在过程里做到完美无缺。
可是对于大多数同学来说,能有人做出教授出的题目就很奇迹了。
下课的时候陈辞顺着人群走出教学楼,迎上夕阳余辉。听见鸽子飞过的声音,陈辞抬头,还是那群灰色的鸽子。
……
另一边陈别忙迎新晚会忙的很烦。
他是主持,因为军训的时候表现比较出色,在彼此陌生的环境里很快成为耀眼人物了。是金子在哪里都发光,陈别一直很自信这一点。院里迎新晚会的传统从来是各个环节一半大一新生一半大二学生,陈别经导员亲自推荐成为大一新生里的核心。从主持到晚会编排策划,甚至经费预算,都经陈别之手,进而转交给大二的文艺部部长审核,再由部长交给院团委书记。
文艺部长在陈别看来没什么能力,也够懒。他对待陈别递交的工作计划只是做形式上的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