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夫人若有所思地道:“记得上月,老杨头似乎真的收了第十四房姨太太……”
一旁的李义不大不小的声音也告响起:“这老不修,这么大地年纪了,想作死啊?就不怕马上风,还被他拿下了,果然能干啊!佩服佩服!”
杨家众人尽皆怒视李义,李老夫人一拍孙子:“你这小鬼胡说什么,大人家地事你也敢胡说,人家能干是人家的本事,你怎管得。”这是训斥孙子吗!?
而杨不群却是面现惊容,若说有人得知自己新纳小妾,这不足为奇,但此人竟然得知了自己地新夫人有了身孕之事,却是令杨不群大大的惊异,因为这有了身孕之事自己也只是前天才知,合杨府上下也无人得知此事,难道此人当真有如此相法?杨空群首次露出几许敬意:“之前却是杨某冒犯先生了,尚请先生再算一次,如何!”
算命相士任天行又微微一笑:“这有何难,请杨老再赐一字!”
杨不群心念电转,提笔在手,又写下一字,却又是一个“每”字。
李义又嘀咕上了:“难道这老头还有一个姨太太?这也太能作死了吧。”
算命相士任天行却是不动生色,复言道:“杨老家主请再把手与我一观,以定此字!”
杨不群这次却是学乖了,送上左手,算命相士面色一端:“刚才杨老家主写每,那字虽然方正,却是家主心性激动,非本意而为,又以右手定字,可解释为人母,当主测字之人有抱子之乐,但家主如今所写的每字,却是直指本心,有意而为,却为一个悔字!其字龙飞在天,气势非凡,复得手相之故,当主有成龙之机!然《易经》中的极卦九九,亢龙有悔,其血玄黄,却为阳刚之极至,过犹不及……”
任天行的断言正正刺中了杨不群的最大心事,面色一变,抽身大喝道:“一派胡言!必是真凶无疑,来人,与我拿下,死活不论。”
李老夫人轻斥道:“且慢!在李府之前,什么人敢放肆。”瘦小的身躯颤巍巍的站了出来,自有凛然之威。
本已作势将扑了进来的杨家御兵见李老夫人突然挡在面前,不由得一时面面相觑,嘎然止步。
李义却是暗暗摇头!杨家的御兵无论是骑术战术都已达至出神入化之境,战力高的惊人,几已不在自己训练的秘密兵士之下。在战场上相遇绝对是一股极大之劲敌,但在京都城之中,却是缚手缚脚,若是换做李义指挥李府别院的兵马,才不会理会面前当着的是什么人,胆敢退后一步者,死的却是自己。而杨家的御兵明显缺乏了这方面的针对性训练。单凭这一点,李义心中便存了轻视之意。
“老夫人且慢,谅他杨不群也不敢将老夫怎么样!”任天行洒然一笑,踏前一步。
“不敢将你怎么样?老夫奉皇上口谕,前来捉拿凶手,你武功过人,更兼搬弄是非,妖言惑众,老夫为什么不敢将你拿下?哈哈哈……”杨不群神色越来越是暴戾,郎郎笑声中却难掩那一似忌惮畏惧,右手缓缓扬起,猛然落下:“杀!”
早已严阵以待的杨家御兵一声大喝,“锵!”近千人拔刀竟然只发出一个整整齐齐的声音,雪亮的刀锋同时前指,便如碧蓝的大海中突然泛起了洁白的浪花,滚滚而前!
任天行双眼灼灼,看着杨不群,眼神中满是怜悯之意,双手负在身后,口中悠悠喝道:“天高无上,下至江山!”
任天行的声音便如暮鼓晨钟一般,远远的散发出去,直冲云霄!他一个人的声音,竟然将刚才千人齐声呐喊的声音给硬生生地压了下去,人人耳膜嗡嗡作响,一时间,整个天地之间唯一的声音似乎便只剩下了任天行的一声大喝!
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产生了一股错觉!眼前本来貌不惊人的任天行突然之间竟似变得庄严肃穆,威仪凛凛!便如高山峻岳,巍然不可侵犯!
“天高无上,下至江山!”平常人都是有些发愣,不明白这个算命的在这关键时刻说出这莫名奇妙的八个字,究竟有什么意思?但这八个字听在杨不群耳朵里,顿时杨不群心头如被一道惊天闪电劈过!一时间如遭雷击!头晕目眩,原本挺拔的身体顿时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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