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些日子也听了国子学传来的风言风语,说颜玉被罚不服,公然顶撞了江秉臣被逐出了国子学,又听说她病了,今日她又这般憔悴的入宫来,为了善姐儿的事……
颜鹤衣是又恨自己这个二哥不争气,又为颜玉心酸,她本该是少辅家的小姐,千娇万宠的长大,风风光光的嫁人,平顺一生。
可人的机遇这般的弄人。
颜玉愣了一下,她没想到颜鹤衣会替她着想过……她忽然之间就有些受宠若惊,轻声的道:“父亲他已为了做了许多他不喜欢的事了,如今我有能力了,希望他能过的自在轻松一点,我可以应付的来。”
颜鹤衣看着她许久许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低头将眼泪擦了擦道:“你能这般体谅他便好。”她忽然觉得颜玉或许是颜家的福。
宫娥将汤药奉给颜鹤衣。
颜玉等着颜鹤衣将那药喝完,才又开口道:“两日后的赏花便是娘娘的再好不过的机会,我也想借着这个机会,给白少堂一个教训,顺便告诉江贵妃,我颜家并非无人,任她摆弄。”
颜鹤衣抬头看她道:“你要如何做?”
“娘娘可愿听我的?”她看了一眼燕朝安,“只需要娘娘和四皇子的配合便好,剩下的交给我来安排。”
“你只管说。”颜鹤衣道:“都到如今了我怎还会不信你?颜家日后就指望你了,只要你有法子我必定会配合你,你且说来听听。”
燕朝安却欲言又止的道:“江绮月为人谨慎,只怕是、要主动去让她行迹败露,不太稳妥,反而打草惊蛇。”
颜玉笑了一下道:“她确实谨慎,从她身上不好下手,而且想这一次就搬倒她,根本不可能。”她瞧了一眼燕朝安,“可二皇子就不同了。”
他蠢。
她眼中神采奕奕的光亮令燕朝安呆了一下,她好像永远都这么神采飞扬,运筹帷幄。
颜玉却未曾在他身上停留,而是凑到颜鹤衣跟前将她心中的计划讲与颜鹤衣听。
颜鹤衣被她讲的一愣一愣的。
颜玉又道:“今日我还不能确定江贵妃的计划,等到那日,娘娘就放心的交给我吧。”
天快黑透时燕朝安将颜玉送出了宫门,那红墙下昏昏暗暗,燕朝安望着她上了马车,上前一步道:“我、我送你回府吧。”
“不必。”颜玉毫不迟疑的上了马车,坐好理了衣服冷淡道:“我并不想与四皇子走的太近。”她扬声让车夫赶车回府。
那马车就在燕朝安的眼前扬尘而去,他在这一刻忽然觉得或许他只是颜玉手中的一枚棋子,暂时有用的棋子,若有朝一日他不再对她有利,她会毫不迟疑的将他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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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玉有些累,便趴在马车里闭眼休息了一会儿,马车到府门口时车夫叫了她两声,她才醒过来。
等下了马车,回府后,她看到一位太医坐在她院子中的石桌前。
那太医一瞧见她就忙迎了上来道:“颜少爷,我之前替你诊过脉,你可还记得?”
颜玉愣了一下,好像……不太记得了。
那太医也了然的笑道:“那时颜少爷喝醉了,想来是不记得了,今日我是来复诊的。”
“恩??”颜玉有些疑惑,“复诊?是……我父亲请太医来的?”